第二日,我陪她去看望皇祖母,她就更古怪了。平常皇祖母催生的时候,她都是避而不答,今天她竟然爽快地应下了。生!明年肯定让您抱上重孙!还未和我和离,竟然就想着给裴茗生孩子了?!果然之前什么怕疼的鬼话都是用来推诿我的。我装作不在意,接着陪她用膳。她眼巴巴地盯着饭桌上的蟹,着实有些可怜。罢了,就给她剥这一个。可剥了她又不吃,还说想吃鱼。她什么时候换口味了,可看她那热切的眼神又不像假的。我只能又给她夹了两块鱼,可她也就浅尝了两口。那她到底是想吃鱼还是不想吃呢?想来,今晚她就应该会和我提和离的事,想不想吃怕也就与我无关了。回去路过长街坊,我却是瞧见醉仙居倒闭了。踟蹰了半分,我还是问出了口。可她却是反问我,棉衣穿得暖吗?怎么突然提起棉衣,这有什么关系吗?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便是嗔怪我败家。看来,她已经知道我私下去扳账的事了,这是在做和离前的财产分算吗?回家后,我坐立不安地等着她开口。可她却是矢口不提和离的事,反而不住地哄骗我喝酒。怎么感觉这场景似曾相识呢?圆房那晚她就是骗我喝了许多酒,还在酒里下了药。这杯我陪你喝,想来我们成婚那晚都没喝合卺酒。都要和离了,还喝什么合卺酒?!可她要灌我,我又不能不喝。喝完了她却说,她又下了药了。非得这么折磨我吗?!她看着我焦急的样子,却是不住地笑。李宜春,你这次真的过分了!她又是攀上我的肩同我道,骗你的。这么想来,身子好像确实没什么不适。今天可是休沐日,就算没有助兴的药,你也可以为所欲为。说完还同我挑了挑眉。什么意思,她今日不想和离了,想再缓几天?她一会儿含含耳朵,一会儿咬咬脖子,百般地撩拨我。我也是半年未和她亲近了,心里想着怕也就这一次了,便放肆地把她压在了身下。可她竟然在床笫间夸我,还不住地说着助兴的话。最到动情时,她环住我的腰肢,在我耳畔呵气成兰,非鱼,我想给你生个孩子。要了命了,要了命了。我怕她再多说几句,我这条命真就交代在这了。良久,我伏在她身上喘息,试探问道,你……你刚说什么?我说,我想……给你生个孩子。她说要给我生孩子,我没听错吧?不对,不对。随即她又矢口否认。果然,她又在捉弄我。一个不够,得多生几个,她就这般眉眼含春泪汪汪地看着我,语气还有些喑哑魅惑,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她这话比最好的春药还要烈上百倍,引得我又情动不已。她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勾着我的肩略带邀请道,再来一次?乱了,乱了。怎么我这次一回来,一切都乱了套了。我昨晚弄在里面了,还不止一次,万一她真要有了身孕怎么办?是不是有了身孕,她就能打消和离念头了。她要是想要孩子,我也能给她,又不是非裴茗不可。而且一想到她在其它男人身下承欢,我这心口就堵着一股郁郁之气。想来,距离我第一次在猎场遇到她已经过了十年了。十年是多久?在边关想她的时候,每一天都是十年。十年了,我不想再等了。过几日就是她的生辰,我要为自己争取一次。我要拿着那把弓向她表露心迹,我要跟她说,周非鱼很爱李宜春,爱了整整十年。可是弓呢?我挂在这里的弓呢?怎么好端端地就寻不见了?我心里咯噔一声,觉得这是不祥的预兆。难道这就是天意?就连老天也不愿让我去表白吗?我发誓我不是故意去偷看他沐浴的。我只是想瞧瞧他有没有受伤,身上到底多了几道疤。可他却是藏着掖着不让我看。他越不让我看,我就偏想看,而且看他这样,我顿时起了调戏的意思。我作势要脱衣,他却是慌乱地问我做什么。共浴啊!听到我的话,他却是把身子埋在水下藏得更深了,只露出来张脸一直红到耳朵根,活生生像极了被调戏的小媳妇儿。他又是推诿着说什么轻浮荒唐君子慎独的话。你是君子,可我不是啊。不过想来,这浴盆着实有些小了,改天让来福换了大的再说吧。既然你不让我看,那我摸总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