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稍挪开电话,对许听韵说:“我马上。”
许听韵点点头,小声对他说先去买点东西,就下车了。
谢昭看到许听韵下车,皱了眉,刚想打开车门,电话那端刚刚在沉默的男人忽然开口:“你和谁在一起?”
谢昭笑了:“你猜。”
男人生气:“少跟我贫嘴,我好像听到了勺勺的声音!”
谢昭懒洋洋地又靠了回去,降下车窗,叮嘱徐风与跟着点许听韵,才对电话里的男人承认:“我还以为你这些天只忙着你的花边儿新闻,忘了苏城还有你一个外甥女呢。”
“你他妈别放屁,你怎么和听韵在一起了?”男人忽然顿住,“你在苏城?”
“不然呢?”谢昭依然懒散地笑着,“她总不能去北城找你们吧。”
谢昭听到对面的深呼吸的声音,也知道不能玩的太过分,“有些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电话里也数不清楚,明天我回北城见面聊吧。”
“哦对了,今天您那位女王回国吧,正好我和勺勺也落在沪城机场。我没时间,你盯着点儿,别让那帮子记者瞎写。要是我媳妇儿看见了,我就掀了他们老窝。”
对面男人像是忍着怒气,冷声问:“你媳妇儿是谁?”
谢昭笑:“您说呢,小舅舅。”
谢昭说完,眼疾手快地挂了电话,看到陈昼的名字时直接挂断,又给他发了消息。
【来疗养院看爷爷,静音了。】
谢昭才不管陈昼在那边有多生气,长腿迈出车里,从后备箱拿着准备好的东西去看许爷爷。
许听韵的爷爷住在疗养院最深处的别墅里,有护工和医生专门照料。
别墅门口,许听韵遇到了抱着一捧艳红蔷薇的谢昭。
“你怎么带了红蔷薇了呀!”许听韵惊喜地跑过去。
她刚才去疗养院里的花店看了,各个小品种的蔷薇争相斗艳,偏偏没有红蔷薇。
可她爷爷只喜欢红蔷薇,因为奶奶生前最喜欢了。
许听韵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她抱着进去爷爷会以为花是她买的,她不能抢功。虽然每次都是她亲手摘了家里的蔷薇过来给爷爷插在瓶子里的,这个仪式少了,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像是看穿许听韵的心思,谢昭拉过她的手,把花放进她怀里后,轻拍了一下她后脑:“我还不至于较真这点儿事。”
许听韵抱着捧花笑了,“你怎么知道我爷爷只喜欢红蔷薇的?”
谢昭屈起手指,点了点太阳穴,“用点心什么都能知道。在许家见过你两三次,你不是在那片蔷薇花墙上剪枝,就是捧着花回去,用点心思都能从你大伯大伯母嘴里撬出点东西来。”
实际上谢昭说得还算客气,当时许阅林甚至不用他问,就注意到了谢昭在看许听韵,也顺便说了这句话:“听韵从小被爷爷带大,这孩子有孝心,知道她爷爷喜欢红蔷薇,每次都要捡最好的拿去看他老人家。”
偌大的许氏集团虽然不复当年盛况,但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他觉得许氏里还有谢昭想要的东西。
那个时候许阅林刚刚提了两人的婚事,可也有了这个心思。
许听韵和许家老爷子很亲近,老爷子还是集团的董事长,也是拥有最大的股东。
他以为这样说,谢昭总会答应的吧。
实际上谢昭答应了,但不是因为这些。
这些许听韵都不知道,她一心惦记着爷爷,又不好意思撇下谢昭。
“谢谢,你如果还有事……呀你!”许听韵揉着额头,谢昭怎么总喜欢敲她额头!
谢昭挑眉:“行啊,学会过河拆桥了啊许勺勺。我刚才怎么跟你大伯说的?你以为我跟他逗闷子呢?”
他对徐风与说:“你留下,一会儿的会你先帮我开。”
然后,谢昭拉起许听韵、迈开长腿往屋里走。
许听韵看着谢昭的背影小声抗议:“都说了别叫我许勺勺了!”
谢昭拉着许听韵敲门而入的时候,许爷爷早就等着他们了,见他们拉着手进来时笑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