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颗是一颗原石分割出来的,单独是类似水滴的形状,合二为一却是一颗心。
当初谢昭拿到这一对手机时觉得俗气,顺手就扔进了车里。
直到和许听韵去疗养院时,谢昭忽然想起它们,嘱咐徐风与去办卡充电。
他也没想到,有一天他能抱着这个手机在等另一个手机打来的电话,甚至还觉得那半颗心简直好看。
只不过谢昭等到很晚手机也没丝毫动静,没一会儿他另一只私人手机响起,谢昭牙痒。
他忘记加许听韵微信了。
说来也奇怪,谢昭和许听韵结婚证都领了,却只靠谢昭的工作电话联系。
只不过她一直没打过谢昭的手机,直到上次鼓起勇气找他商量隐瞒婚事才打了一个,还在通话里吵了起来。
夜色渐深,立言顶层办公室灯光依然亮着。
谢昭仰靠在沙发上,阖上眼睑,抬手将额前碎发拢向后,左手手腕露出一点蜜色。
那是一串不怎么新的蜜蜡手串,像是带过几十年,也不怎么值钱,似乎还是女款的。
只有一串蜜蜡,其余什么装饰都没了。
似乎是因为常年佩戴,谢昭身上也是这种独特的淡淡松香。
每次许听韵闻到的时候,都会莫名其妙地觉得安心。
谢昭边工作边等许听韵的电话,而苏城,许听韵正在收拾行李时忽然有人敲门。
是许照西。
今天看过爷爷后,许照西又同许听韵去了趟学校,得知许听韵和她师兄一起去时,当即决定陪许听韵一起去北城。
她当时是说,她是姐姐,当然要保护许听韵了。
许听韵没什么意见,她师兄只是轻轻点头微笑,这件事就算敲定了。
然后许照西就同她回了许家老宅。
见女儿回来了,许听韵的大伯父大伯母也总算安静了一些,得知她们要一起去北京也没闹,还贴心地帮许照西整理行李。
许照西是抱着枕头进来的,那样子就要同许听韵一起睡。
两人躺在雕花架子床上,盯着玉兰色幔帐发呆。
许听韵忽然开口:“西西,你想去北城是为了师兄吗?”
许照西猛地撑起身看她:“你怎么知道?!”
许听韵笑得眉眼弯弯,“今天你见到师兄的时候,也不像平时一样,像只画眉一样叽叽喳喳,反而安安静静地笑。”
她还没说,她看见许照西竟然会脸红了。
许照西推她,“你别笑我,你去北城和谢昭说了吗?那可是他的地盘,怎么也该尽地主之谊吧。”
许听韵一顿,她确实还在犹豫要不要说。
许照西就知道她没告诉谢昭,想了想说:“不告诉也好,我们也可以杀他个措手不及,看看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勺勺,从北城到苏城,飞机再开车也不过两个多小时,但是异地婚姻可是大忌,你真的不打算以后去北城吗?”
“勺勺,人生是你自己的,不要总想着其他人。”
……
许听韵一直沉默,在听许照西说话,直到她那边没了声响。
她悄悄下床,从昨天的包里拿出一个手机,手机一角上那枚鸽子血在夺目耀眼。
还是告诉他一下吧,他们虽然没明说,可她心里觉得,两人应该互不干涉的。
这可能是他们婚姻最好的状态。
许听韵打了几个电话,听筒里传来的都是一个机械冰冷的女音,告诉她对方已经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