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紫宸宫时,萧言舟是将她抱下车的。
银狐氅将谢蘅芜整个人都盖住,无法让人觑见她一点模样。
大臣们自然没有再跟到宫里,否则让他们看见了这一幕,只怕又是一番议论。
因为今日这场祭祖典礼,几乎就是萧言舟钻了空子给予谢蘅芜一场逾制的封妃典礼。
无论是群臣跪拜,还是宗庙祭祖,都是只有皇后册封时才能享受的。
偏生萧言舟还直接在宗庙处决罪犯,以至于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会在逾制上。
这是他隐晦的保护。
—
到紫宸宫的时候已是下午,而谢蘅芜再醒来时,已然到了黄昏。
她清晨出发时穿着的沉重礼服与首饰都已经被除下,身上早已换了舒适的寝衣,
谢蘅芜自榻上坐起身,有一瞬的疑惑。
就算昨夜休息不好,她怎么会睡得这样死,竟这么折腾都没醒过吗?
谢蘅芜试图回忆自己是何时睡去的,却发现自己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似乎……是在回宫路上。
最后的记忆是萧言舟询问询问她是否会骗他。
她最讨厌这种失去记忆一无所知的感觉,但萧言舟当时的问题又着实奇怪。
怎么会突然问这个呢……
谢蘅芜兀自出神,却听萧言舟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睡够了?”
她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循声望去。见萧言舟已换了常服,坐在不远处的坐榻上,两条长腿交叠,膝上放着一卷不知写了什么的东西。
“陛下……怎么在这儿?”
谢蘅芜问完,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相当愚蠢的话。
果不其然,萧言舟唇角勾起,漫不经心笑道:
“阿蘅莫不是忘了,这里叫紫宸宫?”
「梦见一天过去一个收藏都莫得,吓死我了tt,我可爱的宝宝们怎么会这样呢tt」
他真好哄
谢蘅芜一窘,掩饰般地咳嗽了几声。
“陛下……一直在这儿吗?”
萧言舟一抬眉,算作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一想到萧言舟坐在那儿看着自己睡了许久,谢蘅芜心头浮现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怪异。
但一细想,这份怪异又消失不见了。
头中忽然一阵眩晕,她神色空白一瞬,又恢复寻常。
萧言舟似乎并未发现,只将那卷东西收起,走来坐到了床榻边。
她挪了挪身子,询问:“陛下在看什么?”
“一点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