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歪歪斜斜挂在马上疾奔,温顺的小母马显然跑不过它们,可怜的‘小姑娘’已被吓破了胆。见山脚有一大堆废弃的棚屋我立刻策马奔去。
“不对,是这边,这边!”此刻我真希望手中的不是缰绳而是方向盘,我错了,骑马一点也不容易。
弃马窜进破棚屋,找到断裂的楼梯攀爬上屋顶,听见狗吠声立刻卧倒滚进废墟中,再来些破筐破篮来掩住身体。四周很快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几只狗来回盘走的脚步声也没了。
安全了,正当我暗自庆幸时一只狗腿插了进来,接着是狗嘴和獠牙。怎么会!它们不可能会发觉我!
我没有丧生狗嘴,只见面前划过一道弧线那只狗便被定在了柱头上。接着嗖嗖的箭雨将猎狗群全扎成了豪猪,我又得再一次感谢砚山的救命之恩。
“嘶……”
鲜于青过来扶我,却碰疼了我的手,“指甲翻了。”
“指甲……”
沙沙……沙沙……
这么长。
(十六)[小修]
一个人在山脚的小屋独居,屋后是野兽出没的大山,然而七年来我却安然无恙,除去那一年冬季救回他以后被狼夜袭过一次,七年里从未有过吃人的大猫大虎下山来骚扰。小镇上的人都说那是因为天虫女不详,天虫女会巫咒,不是。只因它们闻不到我的‘人气’,不论它们的鼻子有多灵敏也嗅不到我身上的一丝人气。
我是什么,我还是个人吗,我常对着铜镜问自己。如果我是,为什么我的样子不长大容貌不变老。这么多年,这么多年头发和指甲竟没有长长一毫一厘……
恐惧逐渐化为欣喜,何止是欣喜,当我意识到这样一个发现,我永远不会衰老死去、我会活到百年后千年后、我会再见到父亲母亲和弟弟,我几乎承受不住这惊涛骇浪,差点兴奋狂叫而死……
活下去,我要活下去,尽管折磨虐打好了,我一定要活下去!便是这样的信念支撑我挨过了那些死去活来的日子……
可是为什么,它们能闻到我的气味,还有我的指甲……
“姑娘还有哪儿伤着?”
“没有。”
“水还没打来吗?你们在蘑菇什么!姑娘来,把这脏的一身换下……血?!受伤了?!”
“嫫嫫,年嫫嫫快来!这……这裤子上有血!可好象不是,只有一点儿。”
“咋呼丫头,怕是姑娘的月信来了,这是好事儿。”
“月信?”我低头看着腿间的那一点血迹。
“快,换身干净的。”年嫫嫫笑呵着褪下我的长裤,我不禁皱起了脸。“嫫嫫都是做老婆子的人了,姑娘还不好意思。”说着她强硬地拉下我的里裤。
“嘶……”我并拢双腿难受地扭动了下身体。
“会疼吗?”
我点点头,“有点儿。”
“肚子疼?”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我红了脸,怎好说其实那里疼,‘里’‘外’都在疼,可能是打马奔跑那会儿给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