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女生们积极性不错,由谷雨桐带头,转眼就举起了七八只手。
而班里只有三个男生主动报名了足球赛。
若是搁在比较活跃的班级,七个名额还不够分;但搁病弱学霸云集的六班里,光凑三个人就用尽了全力。
“咱们班男生发挥一下风度,别老当书呆子,都活动活动。”郑老师推了一下眼镜,“女生不错啊,人齐了,你们男生别在在女生面前丢人。”
四眼仔等人装作没听见,平常问题问得挺活跃,现在却都装聋作哑。
谷雨桐非常得意,表情好似在哼歌,估计已经决定好要带女生们跳哪首啦啦操了。
蔺唯不喜欢足球也不喜欢啦啦队,也决定不在乎别人,这些热闹统统与他无关。
其实两个孩子都不怕爸爸,怕的无非是爸爸背后的权利体系,也就是谢泽兰。
黎渊沉默片刻,有些尴尬地推推眼镜:“那要不趁你妈妈没回来,再弹会琴吧。”除了当育儿专家妻子的傀儡,他也不太清楚该干什麽了。
淘淘愣住。
他不可置信地擡起头来,虽然爸爸好说话,但也没这麽好说话过。
黎渊看向女儿:“你呢?要走专业了,要不要多练会儿琴?”
“我没带琴回来。”黎晚低头。
他们都知道为什麽,心照不宣保持静默。黎晚换好礼服,化好全妆,在后台默想谱子的每个细节。
多年来只要是演出,她都穿这条暗红色的露肩裙。
也不是有什麽特殊情结,只是单纯奉行极简主义,不想再买第二条罢了。
她拿着那把一千多的小提琴,在台侧候场。
这把小提琴陪伴她走了太多年,不算好,但舍不得换。
懦弱的人,配不上好小提琴。
至少她是这麽想的。
曾经她有过一把更好的琴,那把琴是刚换到44尺寸后,妈妈特意给买来比赛用的。
黎晚时常会怀念它的音色,温润又明亮,像蔺唯说话的声音。
所以,后来成为前后桌,有时候听蔺唯说话,心底会泛起怀念的感觉。
只不过在某次期末考试考了第三名,顶了几句嘴,说了几句气话后,就被妈妈砸成了碎片。
于是,几乎算是赌气,黎晚从小提琴老师那买了一把二手琴。
各方面没毛病,音色又听得过去,能拉就行。
反正她爱的是拉琴的过程,而在拉琴时,是顾不上音色的。
还有三个节目才到她。
提协副会长表演完毕,也就是那天穿西装的男生,下台时黎晚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副会长停下脚步,将手中的小提琴的递过来。
昏暗中,近在咫尺。
那把价值十几万的小提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