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谎言,背叛,欺骗,绝望,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东西值得你留念?”聂真不说话,他就那么坐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不知从何处响起了唢呐声。嘈杂的声音让他眉头皱了皱。那个十五岁的自己笑了笑,说,“懦弱,无能,胆小,愚蠢,这样的你怎么有资格活下去?不如让我来代替你活下去。”“我很强大,我是心高气傲,恃才傲物的聂真。我和你这种只会借酒浇愁的废物不一样。”聂真依旧不说话。第一次见到这个自己,他很惊慌失措。他不知道他是不是疯了。他只知道自己的精神达到了极限。可是后来这个自己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他跟自己说的话越来越多。他渐渐的已经可以做到无视他了。他读过一些书籍,上面说有些人精神快要崩溃的时候,就会幻想出另一个自己。他不知道这个自己是不是自己幻想出来的。突然那个自己消失了。聂真知道这是因为木星道人出来了。木心道人说,“你真是我见过精神最坚定的人,现在都没疯掉,全身都是伤口,你居然也能忍下来。但是你只能到此为止了。因为今天是黄道吉日,也是我炼丹的最佳日子,而你将会成为我炼丹的祭品。”他一边说一边笑着伸出自己的手……巨大的炼丹炉下,烈火燃烧。凌澈坐在花轿里,终于到了紫荆山庄。下花轿的时候突然来了一阵风。风吹的盖头掀开了一角。凌澈看到一个穿着白衣的少年。还没看清那个白衣少年到底是不是那个人,盖头就又重新被风吹下去了。凌澈假装没看到,在喜娘的搀扶下,从侧门走进紫金山庄。因为方德娶白雪是纳妾,所以要走侧门,也因为是妾,所以方德并没有亲自来接她。路过那个少年的时候,凌澈听到了他的声音。他说,“凌澈。”是他,是他,真的是他。但是,那又如何?少年旁边的少女连忙问,“公子你在说什么?”后面的,凌澈就听不清了。是啊,那又如何?他们始终是要擦肩而过。一切都无能为力,一切早就注定好了的。还未进大厅,就看到一道冲天火光。紫金山庄的人厉声叫道,“怎么回事?为什么粮草会被烧了?走,来几个人去看看。”轰的一声。紫金山庄的大门被人关起来。接着凌澈听到了拔出刀剑的声音。普通宾客们尖叫。不知道何处来的飞刀直直射向凌澈。凌澈盖着红盖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听到一道风声。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是为时已晚。她一把掀开红盖头,刚转过头,就发现一道飞刀飞过来。那道飞刀快如闪电。没有人能看清那道飞刀是怎么出手的。没时间作出反应。她就那么瞪大眼睛看着那柄飞刀。她就那么等着拉柄飞刀刺入她的咽喉。但并没有。那柄飞刀被人接住了。被一个人用自己的血肉之手接住了。祁天佑手抓着那柄飞刀。血顺着飞刀的刃一滴一滴的流出来。知秋尖叫道:“公子!”剑南拔出剑,想要杀掉扔出飞刀的人。阴阳双生使怪笑,手一挥,又是两道飞刀。剑南大怒,连忙拿着剑扑过去。剑光霍霍,夹杂着冷风。飞刀闪烁其间。祁天佑见状,连忙一推凌澈,道:“你先去安全的地方。”说把他便拔出剑,足尖点地,剑尖直指阴阳双生使。阴阳双生使中的一个对付剑南,另一个则是祭出飞刀与祁天佑周旋。凌澈愣住了。她转念一想,紫荆山庄内部也有一个道观,木星道人又是方德的好友。也许木星道人就藏在紫金山庄的道观里面。现在是找到木心道人的最好机会。也许找到木心道人就能找到聂真。聂真,聂真才是她千方百计要来紫金山庄的目的。犹豫再三,凌澈还是拔腿跑了。她要去找聂真,她要救聂真。她一手执剑,一手扯下自己的凤冠与霞披,并把它们恶狠狠的摔在地上,然后她飞快的穿梭在宾客中。紫金山庄太大了,怎么找都找不到那处道观。地图她只是看过而已,但是她远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她只记得大体方位。唢呐声高亢。她有些颓废。到底在哪里?轰!钟的声音。是道观或者寺庙撞钟的声音!有钟的地方就有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