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记,一定不能出任何闪失,甚至必要时刻,可不顾及朕和众人,也要优先保护于他。”
龙巡目光坚毅,视死如归,一抱拳:“臣领命。”
皇帝还想趁着今日有精神,再和国师叙叙旧,便摆手:“下去吧。”
“是,臣告退。”
龙巡起身才退至殿门,又猛然转身:“陛下,臣还有一事,想请教国师。”
皇帝没应,而是看国师意愿。
国师微微颔首:“龙大人是想问,师弟那句大劫在京,是何意?”
龙巡:“是,还请国师直言相告,龙巡司也好给武林盟一个回复。”
在知道武林盟主潜伏入京时,皇帝就已有不悦。
此时更是不满道:“一群江湖草莽,净生事端,朕不找他们兴师问罪,他倒好意思问朕要解释!”
国师看向皇帝,淡淡道:“这京中大劫,当在陛下百年前后。”
“国师!”
龙巡惊得后背一凉,陛下近两年因为病重之事,脾气越发乖戾暴躁。
前几日上书陛下,早立皇储的大臣,这会儿还在宫门口跪着一片。
陛下虽待国师不同,龙巡却生怕国师不知内情,触怒天颜遭罪。
让龙巡意外的是,没有雷霆之怒和严厉责罚,陛下只是叹息一声,无奈摇头:“朕早该想到,除了那些逆子和叛臣,还有什么大事能让国运飘零。”
看着曾经征战四方,将帝国的铁蹄深深烙印在敌国灵魂深处的帝王,此时却像个迟暮的大家长,垂垂老矣,还担忧自己生前身后事。
龙巡不由得有些许动容,他轻唤一声:“陛下。”
皇帝是真的累了,他现在只想跟他的国师随意聊聊天。
“爱卿先退下吧。”
他无力挥手,神色略疲惫:“京中机密,不便告知武林盟,让他们管好自己的江湖事,莫再生事。”
话音落地,却依旧铿锵威严:“否则,朕的数百万大军,便亲自替他肃清江湖武林。”
“是,臣告退。”
龙巡这次是真的离开。
已不再年轻的帝王,眼中褪去一贯的犀利深邃。
他看向再也触碰不到的国师,眉眼温柔缱绻,藏下哀伤。
仿佛多年老友般亲昵:“琴苍,我走后,辛苦你了。”
国师淡淡点头,却不再看他:“为陛下,为天下,臣,自当竭力。”
龙巡愁眉不展,刚走到龙巡司大门,手下便上前禀报:“头儿,有个小胡子带着两个孩子,拿着司里的令牌,在里面骗吃骗喝,要不要抓起来?”
黄云鹤这老贼,倒挺会挑地方等,不过现在最紧要的,是苏泽。
龙巡平静道:“带我过去。”
他负手踱步到书房附近,远远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不是熟悉的秋露白,是更难求的朝霞霜。
龙巡嘴角一抽,好处不能全让武林盟占了去,他现在可是陛下钦点的破局之人守护使,也得顺带从蛛网嘴里收点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