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在他面前收起利爪,但不能任他拔光指甲。
说到底还是她野性难驯,不甘被困在囚笼里。
霍祈安进门时,咖啡厅门上悬挂的风铃叮铃作响。
清脆的声响传到池霏苒耳里,被她幻想成了一段美妙的旋律——结婚进行曲。
今夜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他是她的新郎。
在孩子都有了的情况下追求仪式感,其实是种特别矫情的心理,终究是到了年纪,池霏苒有些羞于触碰浪漫,脸颊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咖啡厅的光线昏昧,柔和的暖色调恰到好处地盖住这抹绯色的红晕。
池霏苒的心虚都写在脸上,想伸手遮住满脸的破绽,却见霍祈安走近后便将视线彙聚在了她的脚上。
她这才想起,刚才她差遣霍祈安过来时用的理由是脚疼。
想到这里,她故意装作柔弱的样子摸了摸脚踝,娇滴滴地说道:“自从怀孕我就把高跟全部换成平底了。怀胎十月,脚肿了十个月,已经很久没穿过高跟鞋了,今天把落灰的鞋从箱底翻出来穿,还真不适应。”
霍祈安静静看着她演,也不打断,直到她编完了,才慢悠悠地明知故问:“说完了?”
池霏苒正感慨他的冷血无情,忽然见他的身影笼罩下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咖啡厅正在营业,可门可罗雀,有三个店员都处于閑来无事的状态,见到霍祈安仓促突然的举动,纷纷打起精神望过来,用八卦的目光盯着他们。
这还是池霏苒成年以来第一次不好意思。
要知道她自诩厚脸皮,一般的尴尬她都能无视。
出于难为情,池霏苒下意识挣扎了一下。
结果霍祈安马上冷肃地斥道:“别动。”
池霏苒无意间和其中一个店员对上了视线,不禁讪讪地对霍祈安说:“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
霍祈安低声跟她对质:“你刚才说你不能自己走。”
池霏苒破罐破摔:“哦,刚才是我装的。”
霍祈安面无表情地说:“你是以为我每次都能无底线地饶恕你吗?孩子生了,结过婚了,我们之间的账,是不是也该好好清算了?”
他用的不是“原谅”,是“饶恕”。
他是有多恨吶。
池霏苒当初认识霍祈安的时候,他就是一个相当沉默寡言的人。
一般像他这样有才干且话不多的高岭之花,都格外受女孩子的青睐。
在池霏苒没有对他起非分之想前,就有很多女生尝试着挑战走入他的内心,可无一例外都灰头土脸铩羽而归。
池霏苒当时也做好了接近他的计划以失败告终的準备,没想到霍祈安竟然会搭理她。
从此,她就开始相信命运了。
感情这种事,不是靠努力就能达到目的的,很有可能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济于事,而她不过是碰碰运气,就歪打正着俘获了霍祈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