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行站在人群中央,静静地看着远处的沈河和霍守礼。
沈河喘着气将霍守礼放到了救护车上,随即便有救护人员围了上去,沈河脱力地靠在车上,脱掉了身上的防护服,里头的t恤全是汗湿的,脖颈处有很明显一处灼伤,他微微蹙着眉头,伸手摸了一下,豆大的汗珠子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混着黑色烟灰,整张脸都是花的。
霍守礼躺在救护车上,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谢风行的心跳很剧烈,他站在大风里头,紧抿起了嘴唇。
“谢风行,你是谢风行么?”忽然有个年轻小伙子问。
他这一喊,旁边很多人都看向了他。
谢风行紧抿着嘴唇,扭头就朝外走去。
“是谢风行,真的是谢风行!”
“他怎么会到这里来。”
人群里传出一阵骚动声,大风将他们的议论声传到了沈河耳朵里,他听见谢风行的名字,愣了一下,擦了一下眼角的汗水,扭头朝谢风行看去,便只看到他高挑清瘦的背影。
他突然想起国庆节那天,他去航大执行任务,在守着航大体育馆安全通道的时候,谢风行就是这样从他身边走过。
他今天穿的还是航大飞院的校服,黑色的西装裤,黑皮鞋,白色的制服短衫,那制服短衫的黑色的肩章上,有两道金色的杠。
沈河一下子就愣住了,痴痴地看着谢风行远去,就连脖子上的伤都忘了。
一直盯着看他的霍守礼大概也察觉了他的目光,他躺在救护车上,微微转过头去看,大雨忽然噼里啪啦落下来,围观的群众纷纷四散开去。在嘈乱的身影里,他只看到一个背着书包的男学生坐进了出租车里面。
一场倾盆大雨席卷了整个北城。
姜沁芳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头的瓢泼大雨。
“妈,你一定要帮帮我啊,陆驰肯定会搞死我的!”姜沁芳蹙起眉头,不耐烦地说:“吵得我头疼,现在就给我滚回家去!”
陆奔擦了一下红肿的眼睛,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还在抽抽噎噎的。
姜沁芳看到他这懦弱无能的模样,再想起陆驰的刚毅狠辣,更恨陆奔的不争气:“遇到事就知道哭,我怎么养了你这样一个废物!”
陆奔本能地想要还嘴,可还是忍住了,紧抿着嘴唇就出去了。
可是他那点不忿,姜沁芳怎么会看不出来,她气的有些头晕,捏着眉头坐了下来。
都怪她一心扑在工作上,忽略了对儿女的教养。
她真的是把所有心血都倾注在速奔上了,连她自己的儿女她都没有这样费心过,可就因为如此,她才不能把自己的心血都拱手让给他人。
她立马打了个电话过去,没过几分钟,她表哥刘奋强就来了。
刘奋强是她的亲信部将之一,上周刚被陆驰撤了经理职务,如今在市场部当小组长,正对陆驰恨之入骨。
“姜总。”刘奋强很客气地打了招呼。
姜沁芳直接问:“我让你查陆驰和谢风行,你查的怎么样了?”
“我查了好几天了,几乎把陆驰的档案都查了个遍,没有发现他有任何问题。”
说到这里,刘奋强又气又不甘心,还有点佩服。
按理说陆驰这样的富二代,多少都有点黑历史,至少他认识的那些富二代,尤其是男的,青春期多少都干过一些荒唐事,可是陆驰,还真一点黑料都没有。
十岁以下的就不用提了,都是小孩子,能有什么黑历史,十岁以上,人家就一直在玩赛车,女朋友都没谈过一个,十八岁人家就入伍当兵去了,履历那叫一个光荣漂亮,退伍以后就一心扑在工作上,谢风行是他谈的第一个朋友。
没有不良嗜好,没去夜店点过小姐少爷,平时公司和家两点一线,身边的助理和秘书也是清清白白。
调查一番以后,他反倒有些敬佩陆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