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呢?
他不是喜欢我吗?他不是想要我吗?他那热烈的眼眸不是想要标记我吗?他为什么不在意我被别人碰了呢?
这算什么呀。
初浔的眼眶顿时红了,不是觉得委屈,而是觉得恐惧,他不知道怎么办了,如果裴云廷反悔了他该怎么办?他现在算什么啊,他跟母亲信誓旦旦说的话又算什么啊?
“不,不好意思,我,”初浔的指甲掐烂了皮肉,他的皮肤很稚嫩,可他还是无意识地虐待了自己的肌肤,“我觉得去容城这件事……再考虑吧。”
他本来,都已经跟母亲说过了,他要去别的城市,他都做好了跟他一起去容城的打算,却没想到会有这一出,初浔不知所措,他站了起来,语无伦次道:“我,我先出去了,对不起……”
他抬步就走,他本来还要跟裴云廷说纪修约他吃饭的事情,看来都没有必要了,他不在意,为什么还要说呢?他连纪修亲吻了他都不在意,都不生气,又怎么在乎一起吃顿饭呢?
初浔摸了摸眼眶,总是这样,总是这般没有出息,动不动就红了眼睛,他在钟家那些年受过的不公不也没有掉眼泪吗?今天裴云廷又没说多重的话,哭什么啊。
他讨厌自己这个样子,他讨厌oga的体质,他讨厌控制不住情绪的自己。
坐在沙发上的裴云廷看到了初浔的不对劲,他的心也跟着揪在一起,他回想着自己说的话,没有一句是真心,他自认为宽容大度能让初浔在他身边不紧张,不被吓跑就是对的,可他到底在宽容什么?
他对初浔过分小心翼翼,有时也是祸害。他只想让初浔在他身边能够放松下来,可却不小心把他惹哭了。
捏着杯子的指尖泛白,裴云廷脸上阴云密布,等到初浔走到房门前,他突然暴喝了一声:“站住!”
初浔肩膀一抖,这是裴云廷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初浔回过头,还没看清楚他的脸,他就听到那急促的脚步声,以及那高大的身影迎面冲了过来。
“啪嗒”,他后背砸在了房门上,裴云廷扣住他的后脑勺,将小小的oga堵在了房门和他的胸墙之间,热吻没有征兆地落下来,火热的舌尖蛮横地闯了进来,比第一次接吻更甚,他比第一次更凶。
初浔面红耳赤,他觉得脸蛋都要烧起来了,被裴云廷碰过的地方酥麻无力,他粉嫩的红唇被人含在嘴里,听那令人羞耻的水声在耳边荡行,他说他从来没有看清楚裴云廷的长相,而现在,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晰地看见了他的眉眼,他眼里浓重的情意。
相比于他刚刚冷淡的话语,这绵绵情意让初浔酥了半个身子,眼眶里孕育的水珠还是掉了下来,他被吻哭了。
裴云廷用湿热的唇抚去了他从眼角掉下的泪花,他的睫羽贴着初浔的脸蛋,指尖在那湿滑的面颊上反复揉过。
“你就当我刚刚在说醉话。”裴云廷呼吸灼热,他试图用唇舌擦干oga脸上的泪痕,“对不起。”
他总是这样自以为是,总是这样过分小心,他总是怕初浔会讨厌自己,怕他会躲开自己,这么多年他明晃晃地跟自己拉开距离,已经让裴云廷在他面前会本能的小心翼翼。
这份小心让他连生怒都不敢,他生怕自己过界的表现会让这个oga害怕他,或者讨厌他,他不敢生气,他认为自己什么资格都没有,他在他面前,从来都是抬不起头的。
初浔越不想哭,越是要哭,他想抚掉眼角的泪花儿,可已经有人替他抹去,裴云廷滚烫的唇瓣贴在他的脸上,这一会初浔才感觉到,他是有温度的,那份火热的情意回来了,那对他克制压抑喜欢他的裴云廷回来了。
“你喝酒了?”初浔红着眼眶问,他的唇刚刚被吻过,被粗暴地对待过,明亮的水光沾在唇上,好像刚刚洗过的葡萄。
裴云廷指尖揉了揉他的唇瓣,压低声音说了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