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倩急忙点头,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没意见。
太后这才打消疑惑,嘱咐乾隆:“既然如此,那就认吧。只是皇上,你是一国之主,认个义子,可不比弘昼认和珅家姑娘做干闺女。要多加慎重,不能惹出事端才行。”
乾隆笑着点头,“儿子省的。”
接下来的事,有和珅上下撺掇,小奉命跑到老太后跟前献殷勤,文武百官装聋作哑,到了腊月二十三这天,下眀旨,给予西藏八世以御儿干殿下尊称。并将其养在皇后名下。这事儿办完了,十二也奉旨回京过年。
因乾隆以为这娃实诚,并未告知真相。故而,十二对小,不过面上亲切,并未放在心上。小也乐得洒脱,除了偶尔找皇后磨着要吃辣椒油,其余时候,都带着和珅,钻到四九城里,到处晃荡。乾隆知晓,只当是儿子年纪小想玩,并未十分在意。横竖他也不是正经皇子,没道理拘着一位要他读射箭。这个跟其他皇子关系一般,倒是投了十五阿哥的缘法。原因无他,就因为俩人都爱听戏。不同的是,小想啥时候听,就啥时候找和珅安排。十五则只能抓耳挠腮,呆在上房读。没人的时候,抱怨几句。
庆贵妃知道了,不过说他几回。令皇贵妃知道了,则是罚他面壁。亲生母子俩的关系,越发不好。
对于御儿干殿下一事,前朝好说。都知道皇帝老抽这是为了稳定西藏,又因为乾隆同时给予□七世类似的尊荣,故而,前朝并没有多少反弹。
相对于前朝的安宁,后宫可是暗中炸开了锅。其中,以令皇贵妃所延禧宫与愉妃所永和宫,反应最为强烈。
令皇贵妃奇怪,那是因为乾隆对皇后的态度突然变的如此看重。永和宫里,真正急的不是愉妃,而是荣亲王妃西林觉罗氏。她还指望小叔子能荣登大宝,自己弄个皇嫂当当,自然不希望皇后一脉打破目前平衡,坐大坐强。
只是,看看十九阿哥如今不过是个襁褓中的婴儿,只能叹气,告诫自己,先忍为上。
至于令皇贵妃,则是不愿意忍了。望着铜镜中日渐衰老的容颜,她十分清楚,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招来冬雪,“去请我娘家嫂子进宫一趟。”
此时,魏曹氏正坐在家里,因为短了一尺布,对着两个侍妾使性子。哪知,两人都是令皇贵妃直接从宫里拨出来的,自恃身份高,不甩主母这套。其中一个还故意挺挺肚子,冷嘲热讽,“我说姐姐,您也别拿什么主母的款。没见宫里头,都是妾妃说了算,堂堂一国之母,都不管事吗?人家还是有位阿哥傍身。你呢?我要是进门好几年,生的哥儿死光了,我二话不说,退位让贤。总不能,叫咱们魏家绝后吧。”
另外一个跟着帮腔,“就是,姐姐,咱们可是皇贵妃亲自送给爷,为家里开枝散叶的。如今,妹妹们都怀有身孕,穿衣服费布,那是自然的。姐姐您身材苗条,不如,就给哥儿省点儿。等将来老爷知道了,也念您的好不是?”
俩人说完,各自扶着小丫鬟回屋。本来,这二人都能出宫嫁人,做正头夫妻。哪知,着了皇贵妃的道,当了小妾不说,还成日受魏曹氏的气。有了孩子傍身,哪里会再忍着。合起伙儿来气气主母,那是不遗余力。
魏曹氏气的直发抖,恨不得追上去,撕吃了这两人。奈何她们都是宫里出来的,只得给自家姑奶奶留几分面子。看着她们的肚子,就想起冤死的儿子魏康,抚着胸口泣泪,“康儿,我可怜的儿啊!”
贴身丫鬟过来安慰,“太太不要难过。老爷对她们好,不过是因为她们怀孕。太太如今不过三十出头,趁着这大好时候,她们不能霸占着老爷。您抓紧时间,怀上了,生下小哥。到那时,嫡庶分明,纵使她们再嚣张,又怎么能压得过您呢!”
魏曹氏听了,这才收泪。外头有婆子拉报,“太太,宫里娘娘传话,叫您递牌子去一趟。”
魏曹氏听了,挥挥帕子,“知道了。”打发屋里丫鬟们出去,进里屋,从箱子里翻出一个布包来。打开一看,里面一红一白两包药。想想那赤脚医生所说,小心谨慎收好,藏在衣服里,第二天,带进宫里,交给自家姑奶奶。
令皇贵妃看看这小小两包药,迟疑一下,问:“嫂子,这——有用吗?”
魏曹氏笑笑,“娘娘放心,这都是上百年的好药方子传下来的。红的,娘娘您自家调理身子用。白的,什么时候万岁爷来了,您就什么时候用。切记,别弄混了。”自家娘娘也不容易呀,都到这岁数了,还想着怎么怀孕,以搏圣宠。
令皇贵妃点头,小心收起来,拉嫂子在身边说话。说起小时候,自家连米都吃不上,出不起钱,自己只得参加小选。哥哥到了四十多,才娶了嫂子。一阵唏嘘,泪就流了下来。
魏曹氏陪着哭了一会儿,又安抚一番,令皇贵妃这才说起正事。“嫂子常在宫外,这钮钴禄家的女孩儿,跟章佳氏的女孩儿,你瞅着,哪个好?”
魏曹氏心说,这是预备给十五阿哥选福晋了?笑着回话:“娘娘说的两家姑娘,奴才看着都不错。只是,平日里,也不怎么见。要说哪家更好,奴才还真说不好。”
令皇贵妃闻言,脸色微沉,终究还是没说什么。魏曹氏冷眼看着,知道这是嫌弃娘家不能帮忙,面上谦恭,心中却颇为不忿。若不是咱们在后头给你使力,你能独宠多年,看看,从十四阿哥往后,一直到乾隆三十六年,除你之外,哪有什么宫妃怀孕。若是不是咱们,你凭什么生下这么多皇子。结果,亲手害死了自己的侄子不说,还塞进两个狐媚子跟我置气,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