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府里,正屋安安静静。一问小树子,才知道十二爷在书房。娇娇想了想,换身衣服,到书房去看十二。敲了半天门,才听见十二声音,“进来。”
留丫头们在外伺候,推门进来,十二面色慌张。娇娇皱眉,“爷,您背着我藏什么呢?”
十二支支吾吾,“没,没藏什么呀!”
娇娇不信,四处扫视一番,伸手掀开墙上菊花秋蟹图,墙上一个壁橱赫然入目。
娇娇瞪一眼十二,伸手打开,取出一个檀木盒子。十二在一旁直跳脚,“福晋,福晋,那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你千万别打开。”
娇娇哪里肯信,也不问钥匙,取下头上簪子,撬开小金锁。打开来,原来只是一本书。十二在一旁紧张地直蹦跶,“我说了,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嘛!”
娇娇瞥十二一眼,翻开书,凑到窗前亮处翻开。没翻几页,啪地扔回箱子,哈拉拉,一把锁上,“你——真不要脸!”
38百鸟朝凤
娇娇骂归骂,这骂声在十二听起来,可是羞涩居多、怒气居少。想了想,壮着胆子上前安抚媳妇,“福晋,你别生气。我这不是觉得,这两天,你老喊疼,肯定是我不太懂怎么弄。所以,才特意跟十一哥借来这本书,仔细学学。你是我媳妇,是嫡妻原配,你好,我才能好。你别生气。”
娇娇佯装恼怒,“作死了你,这种书都看。”顿了顿,“胳膊都画到脸上了,模模糊糊的,能看清吗?还说是十一贝勒的,你们兄弟俩一起丢人。罢了,跟你生气,不值当。跟我来。”说着,拿眼神勾勾十二。十二一瞧,立马晕晕乎乎,任由福晋牵着手,回到正房。
娇娇推十二坐到床上,赶走众丫鬟,翻箱倒柜找出一整套那啥一百式,照十二面前一堆,叉腰大笑,“以后想看,就找我。瞧瞧,都是五色套印,既清晰又漂亮,还有文字注释。怎么样?”
十二翻开一本,啧啧称叹,“福晋啊,这么好的书,你打哪儿找的?”
“青楼里买的。”
“啊?”十二顿时觉得,头上帽子颜色岌岌可危。娇娇自知说错了话,急忙收敛一身霸气,柔柔弱弱偎依到十二身边,“我——我五哥到青楼买的,当做我成婚贺礼送来的。不是我买的。”
十二看娇娇一眼,“哦?”
“真的。不骗你?”娇娇急了,这种事,可不能叫十二爷误会。
十二迟疑,“你家里不是只有你一个,哪来的五哥?”
“那个,我娘嫁给我爹之前,跟前头那口生的。一共生了八个。所以,我有八个哥哥。因为都在外地当差,所以,您没见过。”
十二这才缓和颜色,摸摸下巴,“哦!”
娇娇急了,这个十二,蒙头蒙脑的,也不知道想哪儿去了。不行,得给他扭回来。伸手抓住十二的手,塞进自己贴身小袄里。给你摸摸,总能忘了吧。
十二顺着自家媳妇小袄里,摸两把,觉得不过瘾,站起来抬腿作势要走。娇娇急了,上来一把抱住腰,使劲往床上拖。这就要兴师问罪了?真到家里去问,那还了得?不行,怎么也不能让他有心思办这事儿。
十二猝不及防,给压到床上。紧接着,床帐就放了下来。十二还想起身去抱媳妇,娇娇自己脱了衣服就钻到怀里。嘴里还叫着,“爷,我错了,您出出火,别气了,行不?”
十二哪里还有空回答,嘴里早就塞进来柔柔软软一条小舌头。转瞬间,身上衣服也没了踪影。十一月天,屋里凉,怕冻着媳妇,扯了被子将两人一卷,登时忙起来。
东喜守在门外,抬头望天,吩咐小丫鬟,“蕊蕊妹妹,告诉厨房,今天爷跟福晋的晚饭,迟半个时辰再端过来。”
小夫妻欢欢喜喜,在床帐里呆了近一个时辰,这才手拉手出来。吃完饭,坐在书房看书时,十二这才告诉媳妇,“岳母改嫁之事,我都知道了。也知道你有八个异父兄长。你以后别为这事担心了。岳父岳母明媒正娶,没什么可瞒我的。”
娇娇瞠目盯十二半天,最终还是败下阵来。“爷,高!”
十二得意,“我本来就比你长的高!不信比比!”
不过,十二犹豫半天,还是没告诉媳妇,其实,除了她收走的家财,他还有几家铺子。刘墉先生说了,男人嘛,谁还不攒点儿私访钱呢!
十二大婚后,没过几天,就是太后八十寿辰。这一回,破天荒的,刘墉没给这母子二人添堵,任由和珅领着礼部、户部大肆铺张。
一个月前,徽剧、汉剧百个戏班子进京为太后贺寿。经过百姓口碑相传,挑出五个,与紫禁城养的戏班、和亲王府养的戏班、果亲王府养的几个戏子,一同到乾清宫搭台子,大唱三天。
头一天,钮钴禄氏太后忙着收礼,没空听戏。到了第二天,乾隆领着百官拜贺,皇后领着嫔妃公主、诰命夫人拜贺。受了半天头,到下午,才腾出空来,坐到乾清宫前头,晒着太阳,扶着儿子媳妇,边嗑瓜子边听戏。
唱了一场五女拜寿。就是舞狮子、杂耍。都是些喜庆节目。
太后看了高兴,对着秦媚媚吩咐:“赏!”
金瓜子、银元宝就如雨点儿一般,向着舞台砸上去。众嫔妃看的高兴,也要过来元宝什么的,隔着屏风,朝台子上抛。有的不小心,险些砸到台下大臣顶戴上。闹出不少笑话。
台上人一看,老太后打赏了。这可比不得到大户人家里头,不过赏些新制的铜板。这可是真金白银呐。有些老成的,该转手帕就转手帕,该变金鱼就变金鱼。偏有两个不懂事,从台子下头,蹦上去,抢银元宝。一不小心,俩人撞到一块儿,蹲了个屁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