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听了,急忙从屋里赶出来,看清来人,拱手施礼,大声说:“原来是刘墉刘大人,失迎失迎。今日家中有贵客,若无急事,咱们改日再说。”
刘墉冷着脸,“今日事,今日毕。明日还有公务,没空。”
和珅无奈,拉过刘墉,悄声说:“和亲王在我家呢,刘大人给点儿面子。”
刘墉一听,“正好,和亲王在,这事才好办。”说着,甩开和珅,直奔正房。
弘昼一见,伸手拉拉乾隆,低声劝道:“皇上四哥,您还是躲躲吧,这个刘墉嘴皮子忒利索。”
乾隆怒斥:“胡闹,朕连臣子都见不得了?成何体统!”
弘昼无语退下,心里一阵发憷。
说话间,刘墉已到门外,隔着帘子对内拱手,“臣刘墉,请王爷出来说话。”
乾隆一听,冷笑,“刘爱卿啊,进来说吧。”转身回到主位坐定,招呼弘昼坐在一边。永璧和十一、十二分别立在两旁。吴书来、和琳站在门口。和亲王妃见这阵势,领着丫鬟躲到冯氏屋子里,隔着帘子偷听。
刘墉听到乾隆声音,略微一惊,立刻镇定下来,打帘子进来,对着乾隆行礼。
和珅趁这功夫,在院子把事情来龙去脉审问清楚。入内向乾隆禀报。
乾隆一听大怒,一巴掌把和珅家上好的一套茶具拍飞在地,“刘爱卿、和爱卿,尔等所言可是属实?八旗子弟,不务正业,居然在街上强买强卖,还打伤小贩?甚至聚众斗殴?”
和珅低头认罪,“此人乃是奴才管辖正蓝旗旗人。奴才看管不周,恳请万岁爷降罪。”
刘墉则是火上浇油,“启禀皇上,此人不过是一个小头头。还有几个,跑远了,臣未曾捉到。因为他说自己是和大人亲弟弟,所以,臣不好送去巡城兵马司。不想惊扰万岁,还请恕罪。”
和珅低头不语。和琳看不下去了,“万岁爷,奴才与哥哥早就与二房分家了。当初他们不顾我们死活,生生把我们赶出家门,如今,奴才不认这个弟弟。”
“和琳——”和珅低声申斥,回头想乾隆请罪。
乾隆摆手,“无妨。你们的事,朕略知一二。你虽未长兄,但自幼受到继母虐待,这事,不怪你。刘爱卿,若依据国法,此事应当如何处置?”
刘墉回话,“臣以为,既然此事闹到正蓝旗副都统这里,还是请和大人将此次涉案之人悉数抓获,交到顺天府按律法治罪。臣观此人,油嘴滑舌,口才与其兄和珅大人不相上下,若是没有确凿人证物证,恐其不肯认罪。容臣提醒和大人一句,据臣所知,今日除臣以外,还有两个旗人少年,领着家仆教训了这帮地痞流氓。和大人可找到这二人求证。证据确凿,如若还不认罪,罪加一等。”说到最后,刘墉简直是咬牙切齿。
和琳缩缩脖子,心想,这位刘大人,该不会被混蛋弟弟给打了吧?瞧那脸黑的。
永瑆、十二互相看看,全部往墙根儿缩缩:刘大人好吓人,可不能叫他瞧见就是咱们打的那帮地痞。
哪知道,刘墉向乾隆老抽汇报完毕,侧身一站,正好站在十二下首两步远。和珅家屋子本来就小,刘墉稍微一偏头,就看清这二人容貌。当即拱手问乾隆:“敢问这二位公子,是皇上家里的,还是和亲王家里的?”八成就是你个不孝子生的,好好的孩子,给你吓成啥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