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胃不好,不能吃。”
冰箱里还存着余贤上次买的老冰棍,他口干舌燥取了根刚钻进被窝揽过杜亦,人就醒了。余贤没来得及藏,只得解释道:“我降火。”
“嗯?”杜亦的视线挪到那双蓝眸上,不解地询问。
“我是……”
余贤想了想有些窘迫,他哪里好意思说自己干吃不饱,夜宵吃了三四顿都不饱?这会儿人在他怀里轻轻蛄蛹两下,余贤的手心脚心又开始冒汗,他咬了一大口冰棍,口齿不清道:“我就是突然馋了,想吃冰棍。”
“哦,”杜亦暗自勾唇,“你拿过来,给我吃一口。”
“闻闻味得了。”
洁白的小方块递到杜亦跟前,清凉感扑面而来。
杜亦充分发挥了他身为行动一队队长的诱敌能力和敏捷度,先是垂眸安静地盯着瞅了会儿调走了余贤的注意力,随即飞速地咬下一小口。
“队长——”余贤的手挪开些距离,口中拖长音喊着。他倒是真没想到他的队长会这般孩子气。
“就一口。”杜亦比了根手指,他嘴里含着冰话说不清楚。
“那你含在嘴里,过会儿再咽下去。”
“嗯嗯,”杜亦连连点头,得到了满足的模样乖巧极了,他拉过余贤的手贴在脸颊上,“你摸,是暖和的。”
杜亦嘴里有东西又想说话,特像个絮絮叨叨的小朋友嘀嘀咕咕说着没人能听懂的话。余贤反倒成了孩儿妈,模糊不清的每个字都让他给听得明明白白。
“是挺暖和。”
杜亦闭嘴了,眉眼偷摸地弯起。
冰棍吃了,但觉没睡成。
两人饭都没来得及吃就接到了任务通知,余贤勉强抢了点时间为杜亦热了杯牛奶,便直接乘智浮车到了目标地。
目标地在甘城一栋办公楼的第三十一层,上班时间,人不少,腥气很足,杜亦抬掌挡住余贤的视线。
“我没事。”
余贤心里头暖得装了个热水袋似的,他低声道:“队长,我现在克服很多了,不怕了。”
行动一队的另外两人此时也已经抵达现场,几人亮出证件拨开围观的人群,近身检查伤员情况。
一名身着白衣白裤的细瘦男子正侧躺在地上,面色惨白不似活人,他身下是大片的血红,整个人宛如侵泡在红油面汤里的一根白色面条。
“出了好多血,可真吓人。”
围观的距离远了,但并不影响他们大肆讨论。再看办公区的工位上哪儿还有人,这血男似乎变成了上午的重点工作内容。
“血从裤子底下流出来的,怎么回事啊?”围观中有人假模假式地捂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