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怎么说也是别国的皇子传递过来的。
按理,北襄那边和厉族这边都该检阅一遍,可这信完好无损,一点被拆开的痕迹都没有,就这样送到她的手里。
他这样费心的送信给她,又这样的信任她,她怎么能不感激?
宗格感觉有些飘飘然,像是身处云间,甚至脑路清奇的想,她这样在意她的母亲和弟弟,要是他把他们接到这边来,她是不是就更感激自己了?
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否决了,那些人身份不一般,要想接过来不容易,且要是在路上发生个什么意外,她肯定会恨自己一辈子。
自从那件事后,他少有机会与她这样近的对视,她不闪躲,目光恳切,他反而有些不自在,只磕磕巴巴的说了句不用谢。
其实他也没帮上什么忙,是扎齐自作主张做的,他也是今天才知道。
但是他脸皮厚,片刻的不自在后,就恢复了以往的霸道,将她整个人纳入怀中,语气庄重。
“别哭,从今往后,换我护着你,我不会做得比他们差。”
他觉得她哭的这么伤心,这么无助,是因为远离了从小保护她的亲人,以后再无人可依。
但这里有他在,他会好好护着她,保证她过的比之前还要幸福快乐。
刘楚楹低垂着脸,半晌没有说话,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宗格也不生气,觉得她怕是哭累了,于是就松开她,去倒了一杯水。
刘楚楹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忽的想起来那一碗热牛乳,想起藏在他粗鲁体型下的体贴,眼神微动。
“大王……今晚留下来吗?”
现在换成宗格受宠若惊了,他只愣了一下,就重重的点头。
不光今晚要留在这里,以后都要。
刘楚楹被他直白的眼神盯得有些脸烫,才想起来自己哭了那么久,脸上怕是没法见人,忙哑着声音唤月桃送水进来。
宗格帮不上什么忙,就找个地方坐着,倒是没有了之前的尴尬和拘谨,觉得温馨舒坦得紧。
月桃淡定的伺候刘楚楹洗脸,突然孟春来报,说是乌仁图娅来了。
自从特木齐逃跑之后,乌仁图娅就接管了部落的大小事宜,周辞安先前救下的桑叶渐渐长大,要从盆里移出去。
还有就是刘楚楹从北襄带来的一些耐寒的粮食种子,其中有一种冬葵。
先前在周辞安家的庭院种了,长势很是喜人,可惜被雅若的马踏没了。
若是能够大量种植,就可以解决厉族人到了冬日无素食可食的尴尬。
乌仁图娅对此十分上心,这些天都在忙活安排人开采出一片地,在加以人手种植。
相信不出几年,那一片都能种上。
宗格对此也有耳闻,就连先前因为雅若的事,对北襄公主不满的那些厉族将军也再没有了言语,不敢再说刘楚楹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