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今阙:“不是你的错,是姥姥自己任性地要下床。”
沈朦星绝望地摇了摇头,她根本听不进去。
商今阙:“只是恰巧数字一样而已,而且手术的费用会有零有整,不会是正好七万。”
“手术是院里临床经验最丰富的专家做的,姥姥不会有事的。”
“星星,我再说一次,不是你的错。这是真的。”
沈朦星什麽也听不见,她已经完全地被痛苦淹没。
商今阙蹲了下来看她,沈朦星的目光挪开,他扶着她的左侧脸不让她再躲,与她对视:“还记得以前我说过什麽吗?”
沈朦星躲无可躲,木偶似的摇了摇头。
商今阙一字一句重複:“‘那我们来做个约定,如果星星觉得痛苦,就不要再使用预知能力,如果星星需要支持、安慰的话,就来找哥哥击掌’。”
商今阙:“其他所有的都不重要,还记得这个约定吗?”
没有回应。
商今阙重複:“记得吗?”
沈朦星:“记得。”
商今阙说:“我永远都在。”
“嗯。”t
沈朦星说:“哥,givefive。”
手术顺利结束了,当手术中的字样熄灭,沈姥姥被从手术室推出来以后,沈朦星被虚浮的心终于落地。
沈姥姥入住了病房,请了高级护工24小时看护。
沈姥姥还没有醒过来,沈朦星在她的床边偷偷看她。睡着的沈姥姥面容慈祥,一点也看不见对沈朦星尖酸刻薄的样子,她也不会挨骂。
沈朦星观察着姥姥,要是姥姥有要醒过来的迹象的话,她不能待在这里,会惹得姥姥生气,对姥姥的病情不好。
这一呆就是一整天,沈姥姥生命体征平稳,但没有醒过来。
夜色渐浓,沈朦星在沈姥姥的床边,睁着圆润的大眼明亮睁着,就这麽干熬着。
商今阙不容置疑地推着她的轮椅,将她推到了自己的休息室。
“今晚睡这里吧。”商今阙说。
病房里没有多余的床给沈朦星和护工同时睡觉。
“或者回家。”商今阙给了沈朦星另一个选择。
沈朦星选择留在医院。
她双臂撑着自己,挪到了床上。
商今阙的浅蓝色床铺跟他的人一样,干净利落,被子叠得能在军训叠被子比赛中获得第一。
沈朦星用手将腿擡起来脱白色运动鞋,同样的动作重複再脱另一只。
纵然这个场景看了千万遍,商今阙还是看。
他想以身代之。
将水杯放在她的旁边,好一伸手就能够到,商今阙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