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调子恹恹的,小姑娘丝毫未察觉,她忽然转过头,兴奋望着魏荀,掰着手指如数家珍的说:“当然了!尤其是你第一场那个压哨超远三分球,可不是谁都能投进的!”
魏荀静静听着小姑娘絮叨,声音叽叽喳喳的,让人有些头疼。
如果换成别人,魏荀肯定骂人家聒噪,而且很有可能还要暴揍人家一顿。
可这个人是温晴,少年收起古怪的性子,极具耐心的听着,眼神也渐渐柔软下来。
“魏荀我真的替你开心呀!”她又说。
“嗯。”魏荀轻应了一声。
“所以你要相信自己,你是最棒的!你值得最好的!”温晴像是传销窝点的传销头子。
温晴觉得,魏荀心中一定住着一个受伤的小男孩儿,那个小男孩儿就是六岁的小张兵,小张兵需要亲人的注视,更需要有人告诉他,他很珍贵。
“我值得最好的?”魏荀缓缓重複了一遍,忽然视线落在少女瘦削柔美的脖颈处。
“当然,你值得最好的!”温晴肯定的答複他。
可是少年的眸子缓缓压下来,突然郑重其事的问温晴:“那你觉得,对于我来说,什麽才是最好的?”
温晴微怔,对于魏荀来说,什麽才是最好的呢?
温晴尝试着回答:“健康的身体,优秀的成绩,还有同学老师的喜欢,这才是好的。”
温晴想要告诉魏荀,以前他所做的事情,其实都是对自己有害的,他原本很优秀,本可以拥有更快乐的人生。
“还有吗?”少年辨不明情绪,眼神中却似乎有期待。
温晴看不懂,却继续说:“当然还有很多,很多。”
“我不稀罕同学老师的喜欢。”忽然魏荀说了句,停下脚步,转身离去,徒留温晴在原地。
魏荀说,他不稀罕老师同学的喜欢。
那他稀罕谁的喜欢呢?
温晴很想问问他。
上完第一节体育课之后,温晴再回到教室,就已经见不到魏荀的影子。
那会儿在操场,魏荀扔下她不知道又去了哪里。
温晴是和陈璐一起回来的。
坐在椅子上,温晴望一眼身旁空蕩蕩的座位,心里却有隐隐的不安。
接下来的几节课,温晴上得都不踏实,不知道怎麽的,温晴总觉得卢星这件事过去的太过顺利,难道魏荀真的转变了性子?
晚上上晚自习,温晴突然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晚自习没有老师盯堂,教室里各个同学都自主安排学习内容,没人说话。
温晴拿笔帽戳了戳陈璐的后背,陈璐转回头。
温晴凑近她一点,小声问:“什麽叫打黑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