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我的阿萤现在不记得你,”他语声变冷,“就算她恢複了记忆,想起来了又如何?她已经嫁给我了,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们是要相守一生的,她别想从我身边离开。至于你……”
裴云玠目光落在他身上,像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一样,他冷哼一声:“届时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呢。”
“疯子,裴云玠,你就是个疯子!咳咳……”崔知涯呼吸急促,嗓音沙哑,情绪激动得不断咳嗽。
裴云玠嫌弃地退后了一步,寒声问:“我今日来此,再问你最后一次,与你一起的那些戎狄人,在哪?”
看来暗牢中的刑上得不够,还是不能撬开他的嘴。
崔知涯避而不答,死死瞪着他:“裴云玠,你究竟是什麽时候对襄儿有这样的心思,我竟从未发现。”
“被你这样的人缠上,真是她的不幸。”
一片死寂。
牢中光线昏暗,弥漫着一种潮湿腐朽的气息。烛火跳着闪烁,犹如野兽口中森然的獠牙。
裴云玠脸色铁青着从暗牢中出来,辞生上前禀报:“侯爷,我们的人还是未找到与崔知涯同行的戎狄人。”
裴云玠面无表情,沉吟片刻:“沿线布防,如今只能以崔知涯为饵,诱他们出来了。”
卫襄这几日一直在恶补宫廷礼仪。
虽说她不了解楚国的世家礼仪,但关于这些桂嬷嬷只要一教她,她就可以渐渐掌握,很快便能熟能生巧。
还有各种识茶,品茶之道,她都掌握得很好。
桂嬷嬷都夸她聪慧。
裴云玠拉住她的手,看到她眼下淡淡的青影,心里很不是滋味,眉目凝重。
“阿萤,茶会便是去放松心情的,不必像这般如临大敌一样,夜里觉也睡不好。若是如此,倒不如推了,省的阿萤劳心。”
卫襄按住他的手臂,心里有些小激动:“不要,这可是我第一次见京中的其他贵女,不能马虎了。”
她眼珠圆溜溜地转,一本正经地说道:“要不然就是给昭平侯丢人了。”
裴云玠笑了两声,把她捞进怀里,垂首附在她耳边,温柔地说:“只要夫人一切开心,昭平侯不怕丢人。”
他灼热的呼吸不断往她耳朵里钻,卫襄起初还能想着茶会一事,但渐渐地,他沿着她的耳廓轻吻,她的脸颊不由攀上一抹红影。
她在自己怀里一动,裴云玠不由心猿意马起来。
她白日一直请教桂嬷嬷礼仪,操劳一整日,到了夜里,他就是再想,也舍不得她再累。可以说除了新婚那几夜,近日他都是清汤寡水。
思及此,裴云玠将她抱紧了几分,语气幽幽:“阿萤这几日沉迷此事,哪还顾得上为夫。”
他这抱怨的话怎麽听起来像一个怨妇,卫襄掀起眼皮瞧t了眼抱着自己的男人,翘起唇角,眉眼弯弯地说道:“我瞧侯爷这几日过得也快活嘛,还需要我看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