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裴云玠沉声,张口很快地吃掉一块栗子饼。
卫襄也吃了半块,甜丝丝的味道顿时蔓延开来,今日的饼怎麽这麽甜?
她倒了一杯清茶一饮而尽,“疏衡,你有没有觉得今日的饼太甜了些?”
“是有一些,不过无妨,我喜欢吃甜的。”裴云玠说道。
分食栗子饼时,卫襄想了想,还是决定主动告诉裴云玠清晨的事情。
毕竟青五是裴云玠的人,肯定会将此事告诉裴云玠,这样还不如她先说。
“疏衡走了后我睡不着,就在府里转了转,不知不觉走到了那处上锁的院子。我想那里便是你说过的暗牢,噢,还见到了自称是暗卫的青五。”
“是吗?”裴云玠听了后没有丝毫的惊讶,反倒擡眼看向她,眸光在她身上扫过,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还以为阿萤是想去找关在暗牢中的人呢。”
卫襄咬唇,他随口的一句话令她头皮控制不住地发麻,既然已经说出来,她也就没遮掩:“其实……也有一点。”
“有一点什麽?”裴云玠追问。
“有一点好奇。疏衡,暗牢里到底关了什麽人呀?今晨睡不着,我才去那里看看的。”
卫襄索性问了出来,她怀疑牢里是不是关着崔知涯,既然她探究不到,直接问裴云玠就是了。
裴云玠神色微顿,指尖落在膝头点了点:“阿萤好奇暗牢中关了谁?”
卫襄忙不叠点头。
裴云玠唇角勾起笑,也没瞒她,说:“其实,暗牢中关的人阿萤也认识,是崔知涯。”
还真是他!卫襄眉心一跳,又问:“你在哪里抓的他?”
“京郊,曲水边。”
卫襄不由想起那日她与裴云玠共游曲水,在乌篷船中发生的事情,难道崔知涯也看到了……
她面上一阵青红。
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麽,裴云玠接着说:“阿萤,崔知涯那厮以前在循州欺负我们,那日在曲水边又意图窥探我们,被侯府侍卫拿下,这不是正好吗?现如今他再也没法欺负我们了。”
裴云玠倾身,握住卫襄的手,清润的眼眸盯着她。
“疏衡,我记得你说过的事情,现在他被关押着,没法再对我们怎麽样。”卫襄深吸一口气,看向他,“我可以见见崔知涯吗?”
“见他作甚?”
裴云玠目光动了动。
“阿萤,以前在循州,你对他避之不及,现如今怎麽还想着要见他了?”
他语声悠悠,不紧不慢地说着。他掌心捧着一盏温热的茶,指尖轻点杯沿,目光直直地看向她。
卫襄也攥着茶盏,说道:“疏衡,我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但见一见以前的人总归是有机会想起来的。虽然崔知涯不是什麽好人,但是再怎麽说也是以前与我有过交集的人,我见到他,说不定可以想起来以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