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寄非已暗暗神伤了许多日。
身边程寄非的好友自是清楚她的,什麽都好,就是一双眼睛,格外爱美人,见了模样好的儿郎便迈不开脚步。
“你真是癡人说梦,瞧瞧他身边站的是谁?长帝卿领着的,莫说是你了,我也够不上啊……”
红衣女人也颇有些可惜的叹了叹,显然远远要比身边的这位有自知之明。
“我早知道他,前段时间被帝卿接回了府内养着,自家门第实在不高,就是可惜了,这般的妙人,竟是先叫一个男人讨了去……”
若先一步落在女人掌心里,自然是怎麽疼宠都随心意了。
“说不定便是準备献给新皇的,我劝你最好歇了心思,别一时色胆包天,再闯下滔天大祸来。”
女人连声嘱托着,程寄非一边不走心的连连应下,一边视线却转也不转的落在人窄腰上。
不仅美,身段也好看,叫人只看着便心生欢喜。
府上的淩乔自然也是美的。
但是扎人刺手,很冷淡淩厉,叫人靠近都心生胆怯,要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哄他,讨他一个笑模样。
这位初识的小郎君却是截然不同。
他更柔软无害,仿若谁都能揽进怀抱里呵护。
大约冷下脸便能吓坏他,谁若真惹出他的眼泪,那才是暴殄天物,黑心瞎眼了。
这般的妙人,自是该被好好疼爱一辈子的。
不管这边的衆人如何贬夸,于梅辞来说却都入不了耳。
权势便是这般的好东西。
当日不过是初识的白守棠领着他,国公府内便无人再敢怠慢,更何况如今身边是长帝卿在看顾。
不管私下如何,面上便都是恭敬守礼,笑意吟吟的好模样。
梅辞同姜言呆在帷幕里喝茶,只需的在衆人前来拜会帝卿时恭敬请安行礼。
悄无声息安安静静的,便同不少大人物打了照面。
其中又数最开始的淩主君待他的笑容最勉强些…
他是今日主家,到处都需要他照顾,也只最开始陪着姜言坐了一会。
他只瞧梅辞模样,也不得不以为姜言要将人送进宫去讨好新皇,视线便不由得频频扫过,将他同自家儿子一一比较。
淩止性情过刚易折,做凤君其实差了些,如今后宫空置便还显现不出问题,可新皇的忠贞谁也不敢保证以后,如此,他便不免的生出忧心。
若真有梅辞这般俊秀的主动献媚爬上床榻,淩主君也不敢保证陛下不会动心……
直到姜言瞧出他的心思,心下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后边几句话便同人透露了不着急叫他出嫁的心思。
“这孩子身体不太好,我还要在身边长久几年呢,便若真要找,也是寻个干净人户,免得把人蹉跎的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