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锦哽咽哭求着,狼狈的伏在地上擡头仰望,也顾不得自己如今衣不蔽体形容狼狈,几乎是爬到梅麟脚边,伸手攥上了她下摆布料。
“妻主……”
仇锦白着脸拉扯着祈求着,渴望看见人眼下的松动,梅麟却是居高临下冷冷看着他,陌生的让他在心下哑然。
仇锦吓得胆颤,一颗心仿佛高高坠落于冷水中。
平日里端庄和缓的当家主君,如今跪在地上坦露着高肿私处,模样癫狂焦躁,瞧着连坊里最下贱的小倌都不如……
更别说再同她的书渊相较。
梅麟又想起他的虚假面容,自己如今知晓真相,也不过是他没遮掩下罢了。
当日他如此恳切,怜惜梅辞的遭遇,背地里却是策划一切的主使,任谁都瞧得出他阴险。
背地里她不得而知的阴私还不知道有多少……
仿佛今日才看破他所谓官家儿郎的身份,剥下这名头来,仇锦同普通男人仿佛也无甚区别,甚至还是个狠毒的,梅麟退后半步,心下生起由衷的一点厌恶。
“身为主君无女,身为父君残害子嗣,我如何休不得?”
梅麟面色黑沉,两句话便砸的仇锦耳朵嗡嗡作响,骇的手上失去力气。
妻主都知道了?!妻主怎麽可能知道?!
仇锦眼泪面无表情的流的更兇了些,因为脑子里有了这个前提假设,再擡眼时便颤巍巍的不敢同人对视。
妻夫十余载,他从未像今天这般惧怕过她,心下甚t至开始隐隐有些后悔,当初国公府那事便不该那麽急躁……
“妻主,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已经在调理身子了,而且!不是还有卫侧侍,他孕了女儿养在我膝下,一样都是府上嫡女的。”
“至于残害……妻主可是听信谁的慌话?!我待府内二子皆真心实意,也从未有过不好的心思!”
仇锦涕泪横流的提高了一点声响,颇有些敢指天立誓的气势。
“妻主,我嫁于梅家这麽多年,辛苦操持上下打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你不能……啊!”
梅麟忍无可忍一脚将人踢开,仇锦侧身倒地,赤裸伤处挤压上地面,痛的他当即便叫惊叫一声重新爬起跪好,伸手向后牢牢护住伤处,几乎要痛晕过去。
“贱夫!死到临头竟还敢嘴硬,看来是挨的还不够!”
梅麟作势要重新去拿家法,仇锦自是惊恐万分,喉头痉挛着再说不出一个字,甚至还踉跄起身朝着门外逃去,再也顾不得什麽教养体面。
直到梅岑同卫楚卿匆匆而来,才短暂终止了这场闹剧。
只不过仇锦的模样却是被推门而入的衆多人尽收眼底了。
衆人自是皆大惊失色,其中又数梅岑最甚,当即便沖上前去遮蔽爹爹的身体。
看见那伤势骇的面色惨白,愤怒的看向母亲的方向。
“母亲!爹爹到底犯了什麽错,何故如此苛责!”他高声诘问,嗓音里带出一丝强忍的恐慌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