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气,不甘心重重笼罩在梅岑心头,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梅辞的存在感好像越来越强了。
好像所有的好事都在围着他转,就连爹爹给他选的好亲事都能莫名其妙黄了……
梅岑面色死沉的重重把璎珞丢回去,宝石金银相撞,在妆奁内发出清脆的声响。
“都是些俗物罢了。”
梅岑咬牙冷嗤开口,扭头便气沖沖的走了。
——
另一边的梅辞同月白回到院子里,最先便是换掉髒了的衣裳梳洗,开放娇豔的桃花枝被随手插进漂亮的瓷瓶,只随便摆在窗边就很好看。
洗罢月白便替公子绞干头发,梅辞眉眼犹豫明显有话要说,开口先叫他把院里仆使都遣远了些。
月白应声奉命,回来时又把大开的门窗接连紧闭,刚收拾妥当来到公子身边坐下,便被梅辞踌躇低声的一句话吓得呼吸都停止了。
“月白,我现下已是晋王殿下的人了…”
梅辞避开人视线低声开口道,说出答案时羞耻心也实在煎熬的厉害。
再怎麽想月白也没想过会是这种情况,他被吓得差点就要原地蹦起来,震惊的脸上表情都要僵住了,忍了又忍才没叫出声来。
“公子!你怎麽?”
梅辞眉眼祈求面色涨红,就怕月白说些他受不住的话,索性月白也清楚他本性,忍了又忍才闭上嘴,只默默哑声说了一句。
“公子,你糊涂啊……无名无分,你要吃大苦头的…”说到这儿,月白喉间一梗,险些就要落下眼泪来。
尤其还是王女,这可真是一条路走到黑,再没有其他选择了。
梅辞勉强勾起一抹笑,只等人安静下来才又重新开口。
他理清头绪,从当日落水时晋王的相救,和他对仇锦的疑虑说起,再到后来得月楼的动心起念,直说到不久前将要同他议亲的胡家女…
梅辞嗓音温吞柔软,开口点破两件事背后仇锦的身影。
“月白,我没有其他办法了…若没有殿下插手护佑,说不定我早就落去仇氏圈套死无葬身之地。”
“若有其他选择,我也不会走投无路到这种地步的。”
梅辞面色有些发白,去想那些可怕的事也让他背后出了细细的一层冷汗。
月白却是听罢便当即伸手抱紧他,在开口时已然愤怒哽咽。
“公子…这不是你的错,我实在不知,主君竟如此心思歹t毒,他就不怕一朝事发,死无全尸吗?!”
他实在不敢去想,这些日子里公子一个人是怎麽走过来的。”
“没有证据,只有恐惧,甚至一个小郎君,为了活命不得不学着去攀附王女。
这其中心酸过程又怎麽会那麽简单呢?
怪不得当日公子下楼后要哭,今日桃花林被人拉走时,晋王不仅面上冷酷,动作间也实在算不得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