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他见第一眼就要躲,如今前后也算搭救过他两次,讨不到一句谢也便罢了,说句话还这幅模样。
“郎君有话不妨直说。”
虽心下不爽,再开口姜枕烛还是选择性的放缓了音调,惟恐一个不察,这蹑手蹑脚的鸟雀便要抖着翅膀逃了。
“当日萧国公府内…多谢殿下相救,近日来…都城内有流言纷纷,不知殿下可听闻了…”
每一个字都吐的艰难,毕竟那传闻里碰了他的女人就坐在眼前,梅辞这话说出口,跟明晃晃的攀扯又有什麽区别?
她当日是好心,自己却想着赖上她,梅辞思及此处也觉得自己不堪,连看向对方的眼睛都没有勇气。
明明殿下当日还特意下令不许人攀扯她,结果梅辞这个承了恩情的却最先违令。
圆润指尖无意识的按进柔软指腹里,淡粉的皮肉被崩的发白,梅辞眼眶内不由自主的蒙上一层水雾,鼻尖也缓缓晕了红。
“略有耳闻,只不过同我好似没甚关系……”
实在压不住女人骨子里的那点恶劣本性,是以姜枕烛明明知道他大概是听不得这话的,却依旧还是故意开了口。
“殿下…”
男人果然也如她所料,不仅顷刻便难堪的涨红了面皮,聚在眼眶里的泪珠也啪嗒啪嗒的开始往下落。
果然,还是惹哭了。
对面瞧不见的方位里,姜枕烛缓缓勾了勾唇角。
——
梅辞却是忍了又忍,才把自己太过明显的哽咽声押回喉咙里。
“殿下……我如今父君乃是继父…待我,待我不太好,我并不想嫁人却没有办法,殿下……”
梅辞话音未尽,两个人之间却是心知肚明了。
小郎君用了点力气,将自己彻底血淋淋的剥净了给她瞧,一点不剩的全摊开放在了姜枕烛面前,一双眼圈又红又怯的尝试擡眼看他,全神贯注一眨不眨,仿佛全等着她的判决。
姜枕烛自然是清楚他什麽意思。
不想嫁人却跑到她这儿求,她能有什麽法子拦着儿郎的婚娶?除非把人明晃晃打上自己的印子罢了。
他倒是聪明,转着弯的达成自己的目的,却只会开口索要,半点诚意也不拿出来给她瞧瞧。
“又要我救……”
姜枕烛轻笑一声,垂眸细细盯着手上茶杯,话音淡淡的仿若提醒。
前前后后,这是他第三次找她救命了,她沉默一会儿,好像是在考虑这个买卖是否赔本。
身侧的梅辞却是在时间的流逝中缓缓心如死灰,直到女人手上的茶杯清脆落回桌面,姜枕烛转头望向他开口:“
“梅公子开口胆子不小,却是一点好处也不打算叫我瞧瞧吗?”
低沉喑哑,眉眼更沉,缠着女人明晃晃的一点欲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