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望终于捂住了她的嘴。一定是厌烦到极致了吧。对她的絮叨,对她的接近……喻晴天鼻头酸了酸,终是确定,所谓撩拨的玩笑从一开始就动了真情。泪花打了转,被风吹干一半。南望痛过,睁眼看她,只看见一双汪汪美目,看不见她刚刚的心酸。他把手从嘴上挪开,却没有立刻移走,而是……抚了抚她鼻尖,又轻轻捏了捏。“我还手了。”一下轻轻地捏鼻尖,换一个重重打中下巴的巴掌?喻晴天以为自己幻听,又觉是不是理解错了。“我说……”南望低头而笑:“我没生气。”没生气的话?那刚才捂着下巴不说话……就是痛咯?那是有多痛啊?喻晴天自觉歉疚,不敢多言,眨着眼东瞟西看,借着眼珠转动扫过南望面颊,却又不敢直视。“其实我在楼下想跟你说的是……一个人撑,是很难的。”可她一直是一个人啊。喻晴天鼻头又酸了酸。“你一个人进病房里去,一个人面对危险,一个人保护所有……其实你做不到所有事都尽如你愿。”南望掰过她的脸,低头凑近,盯着她的双眸,以一种不容辩驳的语气对她说:“你记着,我不需要你保护。我能自己保护好自己。我还能……跟你并肩而行。”喻晴天是被肚子的饥饿抗议声叫醒的。但是醒了之后的她把脸闷在被子里好一阵都没动。被子下她的嘴角疯狂上扬。昨晚……南望的那些话……算不算表白啊……临近中午,石枫回到酒店,南望才用外卖照片把喻晴天骗下楼。科研组已经到位。高韦和小豆补够觉去接了石枫的班。警察从假医生那里得不到任何有用信息……一切都好像在正轨上,一切又好像推不动。喻晴天咬着筷子尖发呆,又开始在脑中循环所有信息。石枫用手肘撞了撞南望,提醒他夹菜。南望眨着眼感慨:不只是他自己,就连旁人都觉得,他照顾她理所应当。南望不负期待地给喻晴天夹菜,“想不通为什么有人想杀人灭口?”喻晴天点了点头,随即又笑了,露出两个标志性梨涡,看似开心实则心事重重。石枫:“白初云说他等会去旧研究室附近重走一遍,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细节。”“白……什么?”南望搜刮脑中记忆,实在想不起这人是谁。石枫恍然大悟:“哦,就是小豆。”白初云小豆?“哦。”南望也恍然大悟:“白芸豆啊。”石枫跟着追问:“为什么‘小’啊?”一见喻晴天即将升腾怒火,立马改口:“我寻思他个子也不小啊。”喻晴天分别给两人一个瞪眼,恨恨不平:“他今年21。”南望低头憋笑,石枫也跟着垂低下头。所以说,人和人不同思维也不同。他们和她不同,聪明女人的思维别试着去懂。两人正憋笑,白初云的电话就来了。喻晴天接通电话,按下免提。电话那头,他直击重点,“姐,我想我大概能解答你昨晚的那个疑惑了?”石枫惊问:“关于:为什么要杀你?”喻晴天却平平淡淡地叹了句:“哦。反射弧找到了。”白初云年纪小,经验浅做事常绕弯,经常过了很久才会想起某个关键点。喻晴天习以为常地调侃一句,他也习以为常地接受调侃继续说:“是的。我见到这研究实里的东西才想起来,我应该发现了关键信息。”他的声音略带颤抖,还没完全从看见那些东西的震撼中抽离出来。但是他很快又继续:“孙协云还有个女儿叫蔡希希,是其前妻离婚后改姓并带出国的,3年前才回到g市。”“她是个海归博士,学的也是生物学相关。更巧的是,她现在正在锦南大学任职讲师。这个信息只有我知道,还没来得及告诉大家。”这条信息在孙协云消失之后,警察一定已经调查出来。但没有人知道这个生物研究室的事情,就没有人发现蔡希希的经历值得被怀疑。白初云和高韦先一步到达g市,分开调查几条线,各有所得。他还没来得及把这些事情连成整体,就被迷晕关起来。如果不是喻晴天找到了烂尾楼地下的生物研究室,他和这个消息都会就此隐藏。在其他信息依旧迷茫,在与那个生物研究相关的其他方向无法推进的时候,这无疑是目前的关键所在。“走吧。”南望拎起喻晴天手腕就往外带,走了几步回头对石枫说:“你先补觉吧,醒了再联系。”石枫咬着塑料饭盒外沿点头,进一步确定“姐夫的话也得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