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稽之谈!理想主义!”裴父怒斥裴律的冥顽不灵,“这是在大陆,别给我整你在国外那一套。裴律,别真以为我现在不能拿你怎么样了,你别跟你妈一样冥顽不灵,自视清高,”裴父语气不带温度提了一句:“那孩子姓姜是吧?听说他的学籍和选送论文还拘在学委会手上。”裴律原本有一搭没一搭点在栏杆上的手指停了下来,脊背肃立,声音低沉森然,一字一句道:“你想怎么样?”电话那头的人嗤笑一声,知道裴律的软肋在哪儿就好办了,不再谈论这个话题,只是道:“行了,多大点事,我就当你一时想轴了,你知道你以后应该怎么做。”裴律从阳台回来,姜醒在喝牛奶,头发还没擦干,他抬起头,嘴唇嫣红,一圈奶白和水光,试探着问:“裴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裴律拿过吹风机走到他背后给他吹头发,语气懒懒的,稀松平常:“能出什么事。”姜醒转过头来看他,眼睛微睁,黑白分明。今天去故宫参观的时候裴律背着他出去接了很多个电话,但表情都很自然镇定,他看不出什么。裴律拿毛巾盖住他的头,也盖住他了他的眼睛,然后蹂躏他的头发:“喝完早点休息,明天带你去拜访唐院士。”裴律飞过来之前就给唐润宁发了邮箱,问他在不在北京,说想带姜醒过来拜访探望,很快得到了回复。姜醒一把将头上的毛巾扯下,眼睛睁得更大:“唐院士?唐润宁院士??”他激动起来,“你怎么不早说??!”裴律把他按回去,继续给他擦头发,姜醒自己激动了一会儿,大口喝了一口牛奶,又不安分地转回来,有些担心地问:“你说唐院士还记得我吗?”姜醒只是听过他讲座的万千学生中的一个而已,没什么特别的。裴律垂眸,用拇指抹掉他唇上那一圈白,拿纸巾擦干净:“明天你自己问他。”姜醒“哦”,又叨叨絮絮地自言自语一会儿,裴律忽然开口:“姜醒。”“啊?”“那次讲座,你有看见我吗?”我就在台上,一直看着对峙裴律确实了解姜醒,晚上不愿意睡,早上又不想起,裴律去敲门的时候姜醒眼睛还睁不开,磨磨蹭蹭换了好几套衣服,昨天晚上选的,但迟迟定不下来。“这套可以吗?”“会不会不太正式?”“还是穿正装好了。”裴律看他跟自己出去游玩都没有那么在意纠结过,故意按了一把他花了半小时精心吹过的头发:“哪套都行。”姜醒穿什么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