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雪对他说:“那些药膏呢?江寒枫要用。”
荀炎沉默着看了两人一眼,去抽屉里拿了药膏,“这些只能治疗外伤,没有办法解毒。想要解毒,还得去找猫。”
荀炎也知道?
沈映雪这才意识到,这些人趁他不注意,一直在欺负江寒枫。
所以之前江寒枫躲着他,其实是因为脸上挂了彩?还误会了荀炎和兰锦对他的为难,是自己授意的?
沈映雪接过来药膏,拉着江寒枫坐下,又觉得他做的高度不太舒服,把他按到自己的美人榻上,让他躺下。荀炎拿来清水,沈映雪给他擦了把脸,开始轻轻地上药。
明明应该很暧昧的动作,明明受伤是可以拉近感情的事情,沈映雪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过了一会儿他才想起来,江寒枫好像一个做推拿按摩的客人,而他就是店里的洗脸推背的技师。
怎会如此!
沈映雪一边走神,一边给江寒枫涂了个满脸。江寒枫刚才好像想说话,但是因为沈映雪的动作太过不容置疑,差点把药膏塞到他嘴里,只能闭上嘴巴,安心感受来自情人的温柔爱意。
等沈映雪掏不出来药了,控了控瓶子还是什么都没有,才停下来问荀炎:“还有吗?”
荀炎:“……”
江寒枫:“……不用了,用不了这么多。”
他脸上的伤本来就不大,沈映雪肯定很在意,所以才如此小心谨慎吧。
“真的吗?”沈映雪还是觉得不放心。
“真的。”江寒枫点头,从榻上坐起来,“你们这是要去哪里?这次离开几日?”
沈映雪也不太清楚,他疑惑地看向荀炎。
荀炎道:“我们要去京城,与其他门派的掌门主事见一面。离开几日尚未决定,等公子心情好些就会回来。”
荀炎对江寒枫没什么恶意,但是他性格冷,对沈映雪之外的事情都不上心。兰锦看江寒枫不顺眼,处处为难他,还给他下毒,趁他行动不便时殴打他,这些荀炎看在眼里,都没管,也没告诉过沈映雪。
江寒枫也知道荀炎为什么会这样。
荀炎说等沈映雪心情好些就回来,这不就是说他现在心情不好?沈映雪心情不好的原因,自然就是因为他了。
江寒枫很无奈,明明是沈映雪先欺瞒他,他却狠不下心来责怪沈映雪,还要反过来给他赔不是。
但是他一点不情愿都没有,只要确定了沈映雪的心意,江寒枫就很满足了。
“是我不好。”江寒枫说,“我向你赔罪,以后我有什么话,一定会直说,绝不会让你如此不安。”
沈映雪觉得现在这个情况乱乱的,他都迷糊了,呆呆“啊”了一声。
江寒枫说:“你这次离开,不知要多久,不妨带我一起去。荀炎终究只有一个人,许多地方照顾不到,我去了也能保护你的安危。你想和我一起吗?”
沈映雪点了点头,“你先去找猫要解药。”
江寒枫应下,不一会儿拿着剑回来了,跟他们一起离开了簪花巷。
江寒枫问道:“诸成玉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他也知道,沈映雪病得很严重,可能什么主意都没有,主要是想和荀炎商议。
明白这种心态之后,江寒枫恍然大悟,从前猫和荀炎他们,经常在花主面前这么交谈,当时江寒枫就觉得怪怪的,还以为是花主给底下的人放权,为人宽容儒雅,才有这样的氛围,现在想来,都是猫和荀炎在帮沈映雪做决定!
荀炎说:“诸成玉不足为道,何必将他放在心上?若是公子愿意,多他一个也无妨,若是公子烦了他,只管将他赶走就好。”
江寒枫听到荀炎这么说,并不意外,只是还是替诸成玉感到难过。
诸成玉对花主的感情,他们都看到了,那个孩子是真心把花主当父亲的。从前没有挑破的时候,相处的倒是融洽,现在两个人却成了这样。
江寒枫虽然同情诸成玉,却没法帮他,他自己的事情都没有解决。
沈映雪扒着窗子看了一会儿,见外面风刮的尘土飞扬,放下了帘子,“好久没听到祝让的名字了。”
“祝让在忙着建立新的情报组织。”荀炎说,“再过两个月就是皇上的寿诞,忠信王他们已经将礼物递上,很快就要准备进宫。”
沈映雪“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