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有命啊。”雒慧慧叹气。
“我要改命,我要走捷径。”雒挽安嘶哑着嗓子喊道。
陌生,雒挽安发表完言论后,有些沉默,这就是不同选择所带来的不同命运吗?
走廊窗户开了一条缝,冷气往里面冒,雒慧慧走过去喘了粗气,撸起了袖子。
良久。
雒慧慧盯着雒挽安,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你回来两天了,没见到爸,你想去看看吗?”
雒挽安擡起头,微微喘着气,“去?我爸不是工作忙吗?我去哪里见他?现在?”
“巧了,”雒慧慧发出一声冷笑,“就在楼上。”
雒挽安扶住墙,惊恐发声,“我爸怎麽了?”
“你回来之前的三个月,从工地摔下来,昏迷不醒,抢救了两天,现在下了植物人通知书,本来应该在icu的,费用太贵,挪到了普通病房,也方便我们照顾。”
“姐,我,应该和我说的……我要去看看爸。”雒挽安咽下喉咙里的酸涩,作势要往楼梯间走。
雒慧慧拉住她,“你站住,你看看现在几点,天都要亮了。”
走廊的纱窗上结了一层霜,上面黏||腻不堪。
“和你说?你会在乎一个没有钱没有权没有势的爸爸吗?你现在还看得起一无所有的我们家吗?你管能给你巨额零花钱的人叫爸吧。”
“姐……”
“雒挽安,你二十五岁了,你学习好,你一直是我们家的骄傲,所以当你从京华回来的时候,我们都很高兴,不管你有没有钱,不管你有没有出息,你都是我们家的一员,钱没有可以再挣,吃不上好的我们就吃坏的,平平淡淡,有吃有喝,偶尔能下馆子改善生活就很知足了。”
雒慧慧终于控制不住,她布满茧子的手指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来,咬在唇上,“可你现在呢,太陌生了,雒挽安,你简直变了一个人,你这张脸再也不是以前的灵动可爱了,我看你现在这样,我觉得可怕,我觉得难受,怎麽会有这样的妹妹啊?”
雒慧慧点了火,呛了一大口,“五个亿?去给别人当情人?出卖自己的子宫?卖了个好价钱还沾沾自喜?没卖成就活不下去了?过不了了?连家人也不想搭理了?”
“雒挽安,你让我觉得恶心。”
雒慧慧掐了烟,踩在脚下,碾碎,火星一瞬即逝,雒慧慧眼泪呛了出来,鼻涕眼泪一起淌。
她掏出纸巾,撕了两半,另一半重新塞回去,醒了鼻子,“我生只只的时候,在床上醒来抱着孩子,只觉得孩子这麽小,这麽大点儿,在这世上能不能活下去啊,护士让我贴贴他,我就想,我怎麽会生出这麽可爱的儿子啊,而这个孩子完完全全属于我,我要用尽我全部的力气去保护他,让他健康长大,千金不换,我忽然觉得生命中,有那麽一刻是值得的。”
“姐,对不起,对不起,你分娩的时候我没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