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岸掏掏耳朵,表示自己瞎了:“什么玩意?”两人就果汁进行了一场拉锯战,最后宠溺的家长还是硬不下心肠。于是张月岸带着几大箱浩浩荡荡进了病房,然后无法直视地看他家小夏咕嘟咕嘟。拧盖,闷头就是倒。那架势,很有痛饮三千杯的感觉了。第三十五瓶下肚时,张月岸赶紧伸手把人拦住,一脸担心:“宝贝你咋了?有什么事不要憋在心里,跟哥讲。”夏迟晴放下瓶子,缓缓看向窗外。他问:“胖胖,云为什么是黑的?”张月岸看了一眼乌云:“因为暴雨。”夏迟晴又问:“走廊里的花为什么落了?”张月岸迷惑:“因为暴雨。”“鸟为什么不叫了?”“因为暴雨。”看着张月岸,夏迟晴缓缓摇头。张月岸突然福至心灵,“哦”了一声,然后道:“我知道了,因为小夏不开心,因为余烬不——”夏迟晴火速伸手,一把捂住张月岸的嘴。正好有人敲门,护士过来说有个同城快递找夏三少爷,她问是不是找错了。夏迟晴连忙摆手,表示就是自己叫的。“您再确认一遍地址,香园路48号三楼。”“对。”张月岸看他忙活,心里老奇怪了。小夏对蓝月鱼有多宝贝全医院都快知道了,这会竟然要寄给别人?他凑过来看了一眼收件地址:“这地方有点熟。”想了想,瞬间恍然大悟:“宋导工作室啊!”宋民有两个工作室,广为人知那个是用来处理一些商务的。他还有一个比较私人的,平时只有剧组核心成员才会去。眼睛转了转,他突然又挂上了两个大酒窝,笑眯眯地和快递小哥挥手,然后靠到沙发上:“给余烬送条鱼,不愧是咱们小夏。”夏迟晴噎住,他什么都没听到。张月岸并不打算放过对方,拿了个平板出来放在桌上,然后一只手托着腮,看起来有些忧愁:“可你这东西送得有点巧啊。估算下时间,快递小哥到的时候可能正好赶上他们剧组直播。”???“就余烬那个新电影,今天要开个直播。”夏迟晴想了一下余烬当着全世界收到这条鱼的画面,虽然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还是很想昏厥。更重要的是,他们已经是不能营业的关系了,这样做余老师可能会很困扰。他摸电话,现在打过去取消应该还来得及。“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小夏,直播间可以进了,咱们来看吧。”张月岸晃了晃手,然后果断迅速地点开了app。天要下雨,夏迟晴要社死,这可真是谁也拦不住。宋民是导演一线,国民叫好又叫座那种。他从前是个低调人,带着剧组往山里一蹲就是好几个月,从进组到成片保密严得一批,好多粉丝正主拍完了跑宣传才知道。然而这回他的退圈大作从选剧本开始就闹得沸沸扬扬,宣皓那波更是做了个超级高调宣发,可以说从一线到三百六十线全在舔这个饼。他今天这个更高调的直播,吸引了不知道多少家。其中还有很多提前得到了业内消息,知道宋民要公开选角,于是全都卯足劲儿蹲着呢。“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听说今天有余老师,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流泪,作为瓜妹,我本来以为可以靠着吸余老师来抚慰对夏哥的思念,谁知道他本人也没了。”“别说了都是泪。这男的不过消失几天,我竟然就不适应了,完全不记得前几年怎么过来的。”“余老师今天晒礼物了吗?”“笑死,没有。”“太无情了,他又变回了那个一年出现一次的男人。果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样的人生竟然还有一辈子,谁懂。”“来了来了来了卧槽,余老师这副被吸干的样子……斯哈斯哈,柔弱忧郁的病美人,我好爱!!!”镜头正对着坐了三个人,宋民和俩副导演,余烬入画时他们都起身打了个招呼。他今天穿了孔雀绿的四周衬衫,雪白脖颈顺延而上。“抱歉,我来晚了。”余烬朝导演们和镜头道,然后坐了下来。随意地解开两颗扣子,圆润的珍珠在修长指尖被随意撩拨。落下的发梢带着卷,刚好遮住了他眉眼,只露出意外苍白的唇。宋民给他推了杯水过去:“这几天辛苦了。”余烬笑了笑:“您也是。”这话可不虚,这三天宋民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人那种,有时候抠剧本,有时候讨论角色。总之他一点空余时间都没留给余烬,连睡觉都把人按在了工作室一个办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