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那处院子,见正屋内灯火明亮还门窗紧闭,李瑜跑得几乎要着火的两条腿猛地一停。后边紧紧跟随的人立刻跟着停下,再后头没来得及刹住脚的人顿时撞作一团,哎呦哎呦人仰马翻连帽子都飞了。李瑜攥紧了拳头,忽然回头,“你们,都停下,不许跟来!”众人自然不敢抗命。李瑜几步奔到了那屋子前,想要撞门进去,却又于心不忍,犹豫了不过一瞬,他敏锐的耳力,就听见里头传出何楚文不堪入耳的声音……“说得再大义凛然,你也不过是个勾搭男人的娼妇,你那两张嘴不知被多少个男人弄过……”滋啦一声,仿佛热油浇进了烈火,李瑜彻底炸了。他怒不可遏,一脚踹开屋门就冲了进去!啪的一声,门闩被人由外一脚踹断,两扇门砰砰两声撞向了墙壁。然后,他和骑在何楚文身上的花宜姝四目相对。花宜姝,衣裳整齐毫发无损手持鞭子。何楚文,鼻青脸肿破衣烂衫满身血痕。该死的沉默蔓延开来,片刻之后,李瑜倒退着出了屋子,顺手关上了门。【一定是朕方才开门的方法不对!】天子暗暗低语自我安慰。须臾,他鼓起了勇气,重新对上了那扇门,不过这一次,他抬手敲了敲门。门内,花宜姝懵了一下,立刻一脚将何楚文踢翻,然后揉揉眼角落下泪来。笃笃笃三声响起,花宜姝委委屈屈地冲外头喊道:“陛下,是您来救我了吗?妾身不是在做梦吧!”门外,李瑜眼睛亮了起来,他立刻推开门冲了进去,正正接住了乳燕投林般扑过来的花宜姝。女子柔软馨香的身子扑进怀里,李瑜微微松了口气,通红的眼睛却敏锐地发现她头上少了根簪子,他目光冷了下来,拍拍怀里人的脑袋安抚道:“别怕。”【何楚文那杂种在哪里?朕要弄死他!】【该死的畜生敢欺负朕的女人!】花宜姝扑进李瑜怀里,右边耳朵听着他胸膛下砰砰砰乱掉的一颗心,左边耳朵听着他一口一个“朕的女人”,双手紧紧揪住了他的衣裳。发觉李瑜东张西望要去找何楚文,花宜姝立刻抬手板住了他的脑袋。住眼!不许看其他女人的身子!若是以前,花宜姝这样大胆地捧住他的脑袋不让他往别处看,李瑜一定会心生不悦,但是现在他的脸庞被花宜姝捧着,李瑜只觉得心脏跳得更快了。脑子晕乎乎不知该想什么。花宜姝对他道:“陛下不要看何楚文,她其实是个女人,她还没穿衣裳!”看了她你就不干净了!花宜姝这句话说得颇有心机。虽然李瑜已经暂时被她拿下,如今心里眼里只有她。但李瑜终究是个男人,还是高高在上的天子,他能理所当然地占有许多女人,却一定不能容许自己的女人被他人染指过。哪怕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哪怕只是无可奈何,那他心里也一定会留下疙瘩。现在他这副模样,不过是因为病中脑子不清醒,不过是因为太过着急失了判断,等再过一会儿他反应过来了,一定会觉得她已经被糟蹋了,毕竟她被何楚文劫走那么久。所以花宜姝要先声夺人!她要开门见山地告诉他何楚文是个女人,他们之间还清清白白。这个她看中的干干净净的处子,在她彻底得到他之前,她不想听见他心里冒出任何她不乐意听见的话!闻言,李瑜微微一怔,他的目光不再试图寻找何楚文,而是微微垂眼,用那双病中发红的眼睛注视着花宜姝。须臾,他抬手,滚烫的手心覆盖在花宜姝冰凉的手背上,“好,朕知道了,何楚文一定会是个女人。”【朕心爱的姑娘果然聪明!只要朕认定了何楚文是女人,谁敢提他是男人?这样一来,她的名节就保住了!】【朕一定会让何楚文变成女人的!】【朕也不会嫌弃你的,你是天底下最清白的姑娘!】【不要担心,不要怕……】也不知是不是李瑜的心声太过直白太过动人,还是他还未退烧的身体太过滚烫,那热度竟一直从手上蹿进了她心里,热得她浑身发热,面颊也发烫起来。小处子就是小处子,也太过天真了,还真以为我是在求你配合我一块骗人吗?她心里这样想。她不觉红了脸。营养液两千加更亲吻,大夫都不能你要……花宜姝不知为何觉得心里发热,她缓了一下,才继续道:“陛下,妾身没有与你说笑,也没有想要陛下承诺什么,妾身说的是实话,何楚文的确是女人。”李瑜只静默地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