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阿南?&rdo;钟凯文露出一脸茫然,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道:&ldo;刚刚你老远喊话,船上那些人赶我们下船之后,就匆匆掉头离开。你们跑来抓我,弄得我脑袋一团浆糊,阿南不会是没来得及下船吧?对了,你们警察不是截获了那艘船吗?没看到阿南?&rdo;周仁俊虽然知道他是在装疯卖傻,却也没办法,只能耐着性子继续道:&ldo;我们赶过去时,目击到船上有人开枪杀人,遇害者坠入海中,目前还没搜到尸体。不过初步怀疑受害者就是陈迦南。&rdo;&ldo;什么?&rdo;钟凯文大惊失色,终于从漫不经心,转为了震惊的模样,一时脱口而出,&ldo;他们杀阿南作何?&rdo;&ldo;这就要问你了?&rdo;钟凯文震惊归震惊,但反应过来:&ldo;阿sir,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都被你们的突击弄得稀里糊涂,不知道阿南没下船,怎么会晓得他们为何要杀阿南?莫非是要逃跑,嫌他是累赘?&rdo;他这话倒不是说假,因为没想到那些人会杀阿南,所以一时之想到这个理由。周仁俊将笔录本阖上,道:&ldo;行了钟先生,你的律师应该已经到了,签了字就可以离开,后续若有需要,我们会继续请你来配合调查。&rdo;&ldo;一定一定!这是我们守法市民应该做的。&rdo;钟凯文忙起身,走到门口时,忽然又转头,试探问,&ldo;他们真杀了阿南?&rdo;周仁俊面无表情道:&ldo;昨晚那艘船上确实是有人被枪杀坠海,但到底是不是陈迦南,我们还得继续调查。&rdo;&ldo;不会的不会的。&rdo;钟凯文白着一张脸,喃喃自语地出了门。周仁俊重重舒了口气,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想起四个钟头前,自己开着快艇,在货船四周搜救的场景。转了一圈,连陈迦南一根毛都没看到。就在他心灰意冷时,忽然听到一声口哨隐隐传来。他忙不迭循声搜去,却见是货船两百米处,漂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陈迦南。将人拉上船时,这家伙脸色已经是一片惨白,说话都是哆哆嗦嗦:&ldo;周sir,你不愧是人民卫士,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从天而降。&rdo;周仁俊一脸无语地看着刚捡回一条命,还有心思贫嘴的家伙,道:&ldo;要不是阿文告诉我你今晚可能有危险,我哪晓得立马搜救你,刚刚船上开枪我还以为是黑吃黑,原本都懒得管。你没事吧?&rdo;陈迦南摇摇头,勉强一笑:&ldo;小乔果然料事如神,要不是你把我救上来,我估计今晚得被鲨鱼吃掉。&rdo;&ldo;放心吧,你命这么大,就算我没救上你,估计也能漂回岸边。你真没事?&rdo;陈迦南道:&ldo;没事,刚刚那人枪法不行,他开枪时,我稍稍一闪,就躲开了重点部位,就一发子弹擦伤我的肩膀。主要是我怕被他们发现,坠海后潜水一口气游了几百米,耗光了力气。加上身上在流血,怕引来鲨鱼,紧张过头,现在是有点难受。&rdo;虽然气若游丝,但思维清晰地一口气说这么多,可见确实没什么大碍。周仁俊放下心来,在快艇上为他简单处理了伤口,悄摸摸将人送走。至于送到了哪里,自然是陈迦南已经许久没回去过的海天一色别墅。此时,别墅中一夜未阖眼的乔文,正一错不错地望着床上,因为失血加过度疲倦而睡得昏天黑地的青年。两人已经分开两个多月,以至于担惊受怕许多天的他,实在舍不得将目光从这张脸上移开半分。也不知过了多久,天空渐渐露出鱼肚白,一抹晨曦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陈迦南平静的脸上。他睡得无知无觉,仿佛并未经历过什么凶险。乔文忍不住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摸,像是要确定这是个大活人。有温度,还暖乎乎的,确实是个大活人,他不由自主弯起嘴角,又在对方唇上亲了一下。陈迦南被他弄醒,掀开眼皮子,看到面前的人,先是有些迷糊,仿佛不知今夕何夕人在何处,但很快反应过来,蓦地睁大眼睛,一把将乔文抱住,大喜过望道:&ldo;小乔,我回家了?&rdo;他昨晚因为失血加上力气耗尽,最后是任由着周仁俊处理自己,迷迷糊糊间,好像是被送到了哪里,最后躺在了一张柔软的床上,因为这床有种久违的熟悉感,让他十分安心,干脆挣扎都没挣扎一下,直接昏头睡过去。乔文笑着点头:&ldo;是的,回家了南哥!你昨晚可让我担心死了。&rdo;陈迦南喜滋滋抱着他,狠狠亲了几下,这才惊觉自己的肩膀疼得厉害,嘶了口气,坐起身,想起什么似的,问道:&ldo;小乔,昨晚周sir说,你告诉他我有危险。你怎么知道那些人要杀我的?我现在都不明白怎么回事?我跟那些人无冤无仇,警察也不是我叫来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