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最兴奋的就数刀疤,他原本就跟陈迦南不对付,且屡屡在他手中吃瘪,那晚被他打晕之后,更是将怀恨在心,伺机报复,现下真相大白,他憋在胸口多时的恶气,终于可以发泄出来。他手中握着一把半尺来长的砍刀,表情狰狞目眦欲裂,大喝一声,朝陈迦南狠狠砍过去。一时间五六个人冲上来,陈迦南既要闪躲,还得护着身旁的周仁俊,整个人手忙脚乱十分狼狈,很快肩膀就不知被谁划了一刀。乔文心惊胆战地看着屋内混乱的场面,加上秦云飞在内,总共十二人,各自手上都拿了刀和棍棒。他心知今日这一劫是躲不过了,秦云飞分明就是奔着下死手来的。在这个法治缺位弱肉强食的地方,帮会的大佬原本就掌握着生杀予夺大权,每个人手上都沾着不知多少鲜血,何况是秦云飞这种靠武力上位的红棍,要弄死两个人根本只需要凭心情。总之,这是一个用暴力说话的地方,胜者为王。眼见棍棒刀尖都要落在身上,陈迦南还没打算彻底反抗,乔文深呼吸一口气,道:&ldo;南哥!保命要紧,别再退了!&rdo;陈迦南本就憋一肚子火,早不想再装王八龟孙子,只是一时间没能下决心,此刻听到乔文的话,犹如吃了颗定心丸,猛得从腰间扯下一条铁链‐‐这是一条改良的九节鞭,平日里缠在腰间做装饰,打架时扯下来便是一样趁手的好武器。他抹了把脸上不知是自己还是周仁俊的血,道:&ldo;周少爷,自己管好自己,我没工夫顾着你了。&rdo;周仁俊也不知从来夺过一根铁棍,喘着粗气道:&ldo;放心,本少爷没这么不经用。&rdo;话音刚落,刀疤的砍刀狠狠挥过来,陈迦南眼疾手快将周仁俊推开,那砍刀从两人中间的空隙划下去,发出呼的一声,可见这一刀若是落在人身上,只怕得被劈成两半。不等刀疤再举起刀,陈迦南手中的九节鞭已经风驰电掣般甩出去,将刀刃缠住,手上往后一拉,刀疤被拉了个趔趄,陈迦南一脚将人踹开,砍刀脱离时,刀疤的身体往后飞出两米远,重重砸在一张玻璃圆桌上,哗啦一声,桌子被他庞大的身躯砸了个粉碎,随之而起的哀嚎差点连天花板都震破。众人见此情形,俱是神色一震。两个马仔大喝一声,手持刀棍从左右包抄上来,陈迦南手中的九节鞭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缠在左边长刀甩飞出去,恰好从右面马仔耳边削过去。马仔顺手往耳朵上一摸,摸到一手血,吓得以为自己耳朵落地,手中棍子也乱了方阵,被陈迦南一把握住,另一只手连续出拳砸在那人腹部,与此同时右脚朝斜后方一挥,将另一头的马仔踹飞出去。他这一番动作,又快又狠,不过数十秒就放倒三人。秦云飞原本气定神闲的脸色,也不由得有了变化,他沉下来喝道:&ldo;给我往死里打!&rdo;剩下几人举着武器蜂拥而上,因为目标都变成了陈迦南,倒是让周仁俊得到喘息。陈迦南长这么大,干架无数,却都是王八拳那一套,从没拿出真本事跟人打过,此时火力全开,势不可挡,身形矫捷如闪电,一条九节鞭在他手中婉若游龙,拳头更是又硬又快。根本看不清他是如何出的拳,只听到拳拳到肉的痛哼。沙发桌椅在打斗中,被砸得东倒西歪,四分五裂。当然,东倒西歪的也不只是桌椅,还有一个一个倒在地上痛苦呻吟,再也爬不起来的马仔们。眼见着屋子里的人都被放倒,原本看管着乔文的小马子也忍不住,举着一把刀大喝着冲上全。陈迦南这时已经打红了眼,看都没看,转身一铁鞭,将人抽出了半丈远,再也爬不起来。秦云飞看着一地狼藉,那张原本妖冶的脸,此刻黑得吓人。他手中原本就握着一把刀,此刻又从腰间抽出一把,两把寒光凛冽的短刀,仿佛亟待嗜人血的猛兽。他狠狠盯着陈迦南,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剥一般,咬牙切齿道:&ldo;靓仔南,我还真是小瞧了你!&rdo;陈迦南用大拇指抹了下嘴角的血迹,冷笑一声道:&ldo;飞哥不给人活路,我只能给自己杀出一条活路。&rdo;秦云飞没再说话,只冷着一张脸,大吼一声,往前飞身一跃,脚点过过翻到的茶几,身形几乎诡谲般飞速闪至陈迦南面前,两把短刀兵分两路左右开弓。这一招直接封住了陈迦南三个方向,只能迅速往后退,然而他退得快,秦云飞追得更紧。因为两人几乎是身体紧挨在一起,他的九节鞭便丧失了发挥的优势,只能赤手空拳应对,拳头对刀刃,显然天生地占了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