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撞见淑贵妃同丽妃时,这宫女便在淑贵妃的身后,当时淑贵妃一共带了两个宫女,而这个宫女离她最近,她的印象也更深一些,看来这宫女是淑贵妃派来的了。罢了,想来淑贵妃不会蠢到现在动手,她慢慢耗着便是,所幸这两日就要离宫了,舒贵妃也在她身上干不出什么大作为。下月开始她们便不必进宫了,不过倘若她们想进宫写信传给陪读的皇子或者公主,许了自然便可以进宫,燕如歌便自由多了,她有皇上赏赐的令牌,随时都可以进宫。次日大清早,诸位进宫的千金便又在宫门前等着各府派来的马车,许若尘这两日得了不少赏赐,只是都不如燕如歌赐给她的那只发钗精致,所以她的头上戴着的仍是燕如歌赏赐的那只。原先有宫规拘着,现下她们要出宫了自然不必在意那么多,当即便有一人得意洋洋的到了许若尘跟前道“许姑娘,你头上发钗可真是好看呢,日日戴着都不舍得摘。”“你懂什么?我可是听说这只发钗是燕姑娘送的,许姑娘同燕姑娘姐妹情深,自然是因为这个才日日带着这发钗。”另一人听后上前阴阳怪气地说道。当日在景阳宫发生的事她们都在,现下说这话不过是为了讽刺许若尘,其实她们并不是想与许若尘计较什么,而是想同燕如歌计较。在宫里待的这一个月,她们事事都降燕如歌一头,心中不爽快也是难免的,既然燕如歌与许若尘交情好,那她们便出言讥讽许若尘,也就当是打了燕如歌的脸。“是吗?”先前开口的那女子笑了笑,若有所思的看向许若尘,“先前在景阳宫时,许姑娘你不是还冤枉着燕姑娘告你的状,怎么转眼收了只钗子便又姐妹情深了?”二夫人她这话说的并不客气,许若尘当即脸便羞得通红,只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毕竟她说的确实不错,许若尘自己也知道,若不是因为这支钗子,她不会又倒向燕如歌那边。燕如歌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只是却从未开口说过一句话,温婉婉亦是如此。她并没有想过要替许若尘解围,毕竟燕如歌送她这支发钗为的就是看到现下这一幕,好叫许若尘知道见利忘义的下场。见二人都没有为自己开口的意思,许若尘心中微微有些凉意,只是现下却也只能低头死死咬住唇,浑身都止不住地发抖。原本她以为燕如歌是真心待她,没想到到了现下这个节骨眼儿上燕如歌也未开口,那她为何又要如此大方送自己这只发钗?“草包。”温婉婉嫌弃的瞥了她一眼,声音不大不小的说了一句,而她这声音众人也刚好能听见,自然也传入了许若尘耳中。许若尘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她从来没想过温婉婉竟然会这么不给她留面子,当着众人的面训她是草包。听着耳旁传来的哄笑声,许若尘胸口的起伏也越来越大,正作势要发作时,不远处传来了马蹄的声音,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快看,府里的马车到了。”人群当中,不知道是谁先高声喊了一句,众人也很是欣喜。除了燕如歌以外,其她进宫的女子平时都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哪里有离过家这么久,心中的思家之情现下全都流露了出来,眼中闪着泪花,就连素日里来没心没肺的钱湘婷都有些哽咽。燕府派来的马车只有一辆,不过那马车却甚是宽敞,即便是她们三个人还有些空位。回府的马车内,时不时地传来许若尘的抽泣声和温婉婉不耐烦的咒骂声,燕如歌也被许若尘吵的生烦,却是懒得搭理她们,独自一人坐到窗边朝着窗外看着。这一个月她都未出过宫,京城内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像从前一般热闹非凡,在冷清的宫里头待久了,燕如歌一时竟觉着现下这幅热闹的场面甚是让人舒适。回了燕府,燕如歌也没有在府门多逗留,径直便去了内院,看着久违的院门,她心中的空缺被填补了些,觉着甚是踏实。只是不知怎的,他觉着今日的燕府有些不一样,只是哪里不一样她又实在说不上来。“小姐,您终于回来了。”刚进院门,巧巧同素锦二人便迎了上来,扶着她进了屋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很是勤快。她的屋子内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虽然已经有足足一个月没有人居住过,可却是一尘不染,比她从前在时还要净些,看来巧巧同素锦二人很是念她。“贾老太同糖糖呢?”燕如歌接过茶杯饮了一口,这才想起来她们二人,开口问了一句。听燕如歌问起,巧巧连忙答道“回小姐,自小姐你走后没多久,贾老太便自行带着糖糖离了府,不过小姐放心,巧巧送了些银子给她们二人,想来她们现下应该已经安定在京城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