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粲然笑问:“是鼓励我要遵从内心,坚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吗?”徐砚程嗓音低冽:“嗯。”他大三那年,许萦毕业一年,他不知道她录取了哪,整整一年没再见过她,他着急却不得不面对现实——他们不认识,没联系,或许这辈子不会再遇见。这一场年少的暗恋应该结束了。无疾而终。他放假的时间不再回江都,全世界旅游,试图想通过这个方式去忘记。那时徐砚程的纠结并不比此刻许萦的纠结少,最后他决定,如果做完这枚戒指,他还是放不下她,那他就不再与心意背道而驰。就尽情的去喜欢她,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亦如此。他的声音,许萦听在耳里,觉得夹杂着历史的沉重感,问他:“那……你的梦想实现了吗?”徐砚程看着灯光荧荧落下,灿烂摇曳于她身上,勾了勾唇:“实现了。”年少喜欢的女孩,成为了他的妻子。梦想确实实现了。“它叫什么名字?”许萦没见过这种戒指。徐砚程:“花朵戒指。”许萦:“每个框里面写的法文是什么意思?”徐砚程:“翻译过来是iloveyoualittle,alot,passionatelyandnotatall。”许萦翻译了一下,没搞明白。“描述的是爱情一个完整的生命期。”徐砚程说。在这个短暂的周期里,他想明白了一辈子都想要喜欢她。许萦不懂背后的含义,微微惊叹:“不愧是浪漫之都法国,连一个戒指的含义都这么浪漫。”她只为是一款流行的戒指,徐砚程随手做的纪念品,不知道这一款戒指承载的是年少时对她所有的爱意。此刻的许萦心怀感激:“你对我的鼓励,我懂的,以后我一定好好努力工作。”徐砚程失笑:“好,小惊同学好好加油。”许萦牵着他的手摇了摇,走在空荡的街上正无聊,随意扯话题:“要不然你再教我一句粤语。”以后她可以说给他听。“想听我唱粤语歌直说。”徐砚程看透她的心思。“我给的歌单我看了。”许萦捏着崇拜的语气说,“我想他们唱的都没有你好听。”徐砚程看了看四周,搂着她肩头到怀里,微微低头说:“就一段,不然扰民了。”许萦咧嘴笑着点头,拇指抵在食指指腹,“就一小段。”他声音压得极低,清唱了一段。许萦整个人被他抱着,头微微晃动便碰到他下巴,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像在说秘密,仅有他们能听见。或许是音量故意放低,他的嗓音像大提琴一般低沉,标准的发音,缓慢的语调,声线干净,浓稠到化不开的温柔,慵懒又有磁性,似在这春寒夜里,火炉旁,坐着摇椅,温一杯甘甜的果酒气泡水,冒出的泡泡碎裂在她心间,空气中弥漫一点清冷。「妳叫一切變美」「有關妳每秒也要收起」「糖分滿爆也不理」「擠擠逼逼我更歡喜」「收穫但願會變定期」「手裡心裡都要懷著妳」「我要,儲起妳」「yokiecan」「heyyousaylovetotheend」「yokiecan」「heyyourtheonlyoneacalledyna」他唱一句,她心间默念着每一句词。调子比他先前唱的几首都要欢悦,她问:“歌曲叫什么名字?”徐砚程:“《yokiecan》。”许萦没听出来是英文,又问:“粤语翻译过来是什么意思?”徐砚程顿了一下,微微一笑说:“宝贝的意思。”他低醇的嗓子对着她叫宝贝,许萦承认自己不争气,脸绯红涌上。“好复杂。”许萦低头不让他发现自己在害羞,“粤语的宝贝发音这么长的?”“是英文,翻译过来是曲奇饼干罐子。”徐砚程说,“因为小孩子会用干净的曲奇饼干罐子装自己心爱的物品,装在里面的就是宝贝。”许萦听得入神。竟然还有这个比喻。“你以前也会吗?”许萦目光灼灼看他,很好奇一本正经的徐砚程小时候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徐砚程:“会,当时最喜欢的是玻璃弹珠,装了两个盒子。”许萦津津有味问:“小时候的徐砚程也会玩得和花猫一样回到家?”徐砚程:“我比较爱干净,回家前会洗手,也没被训过。”听到这句话,许萦有几分惋惜。好吧,她还期待能听到徐砚程的糗事来着。“走吧,再下去天就要亮了。”徐砚程看了眼远处的天,鱼肚白扩散不少。许萦拉着他小跑回酒店,火锅搭配散步,心中所有的郁结早已消散殆尽,摸了摸左手无名指的花朵戒指,清浅一笑,似乎有人给她撑腰壮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