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么忙,的确是没时间遛狗。“可是你现在摸它。”简澄指了指他的手,“回去三月不会嫌弃你吗?”男人似乎是被她提醒到,手再次一顿,居然缩了回来。“你不说我都忘了。”周寂川笑了一声,“都怪这小家伙太招人喜欢。”简澄努了努嘴,轻哼:“你们男人都是野猫比家猫香吧。”周寂川意味深长地望向她,眼底藏着促狭玩味:“你这是替三月吃醋?”简澄被他灼灼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脸颊也袭上一阵温热,连忙否认:“没有。”“哦。”男人嗓音低沉,缓缓靠近她,一张无瑕的俊脸近在咫尺,甚至连鸦羽般的眼睫毛都在她眼底根根分明,“那你是在提醒我,你会吃醋?”(二更)我喜欢你很久了……“我……”简澄张了张口,嗓子眼像是被堵住,胸口里如擂鼓阵阵,整个脑子都被男人放大的俊脸所占据,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吃什么醋啊?你少胡说八道了,我,我要去厕所!”说完她腾地起身。兴许是蹲得太久,起得太急,她脚刚站稳,强烈的晕眩感兜头而下。眼前阵阵发白,身子摇摇晃晃要倒下去,随后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头顶飘来低沉温暖的笑声,句尾溢出浓浓的宠溺:“没人和你抢厕所。”一直到晚上开饭前,简澄没再和他说一句话。然而当在饭桌上见到夏楠和王姨妈的时候,她却下意识地挪到周寂川旁边,听见男人鼻腔里溢出的一丝笑,她若无其事地坐下来。周寂川也挨着她坐下,无视掉简遇凌迟般的目光。王姨妈自然是站自己儿子这边的,夏楠应该也和她说过了下午的事,见周寂川和简澄坐在一起,脸色就十分难看。坐下来后,她对着简澄阴阳怪气道:“昨儿还说没对象呢,怎么这才一天,就把男人往家带?女孩子还是要检点一些,小小年纪别被人给骗了。”“姨妈。”简遇冷笑着接腔,“是菜不好吃还是怎么?要不给您加个菜?”王姨妈神色一顿,似乎也察觉自己的话过分了,表情不豫地闭了嘴。眼看周寂川给简澄剥虾,夏楠有样学样,菜也不吃,默默地剥了盘虾。王姨妈以为是给自己剥的,眉眼间得意的不行,哪想自己儿子直接站起来,把一盘虾肉递给对面那个女孩:“澄澄,你不是喜欢吃虾吗?多吃点。”王姨妈瞬间脸就黑了。简澄看了看周寂川给她剥好的虾,有点为难。旁边的男人适时开口:“虾吃太多也不好,吃点别的。”“嗯嗯。”简澄忙不迭点头,十分客气礼貌地夏楠说:“谢谢啊,你自己吃吧,我这够了。”王姨妈烦躁地把满盘虾从儿子手里夺回去:“人家不要就不要,还有你这样上赶着,真丢人。”夏楠只好讷讷地坐下去。王姨妈刚开始看简澄有多喜欢,现在就有多碍眼,忍不住指桑骂槐:“楠楠我跟你说,女孩子不能太惯着的,出嫁从夫,那得她伺候你。你以后找媳妇儿就得找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贤惠姑娘,再好看的不会干活儿也没用。你别看有的人现在风光,真结了婚有他后悔的。”简澄不是个傻子,听不出这是在讽刺她,刚咽进去的一口汤没留神呛住,猛咳起来。周寂川连忙给她递水,却发现她的杯子早空了,情急之下只好把自己的给她:“喝口水缓缓。”嗓音是温柔的,眸底却泛着冷光。等简澄的咳嗽渐渐缓过来,手里捧着他喝过的杯子,脸颊滚烫。然而她并没有多少时间来消化这一点暧昧的意外,身边男人语气微凉地开了口,虽云淡风轻,但掷地有声:“有人结婚是为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有人结婚是为了给自己找保姆,那当然不能比。”王姨妈脸色一变,嘴唇微微颤抖。“有本事的男人,是不需要女人当保姆的。”周寂川望着对面怂得气都不敢出的夏楠,疏懒的嗓音里夹着透骨的傲慢和不屑,“我未来的妻子,只要她幸福,快乐,我别无所求。”简澄低垂下脑袋,听见自己杂乱无章的心跳声。她感觉到男人落在她头顶的目光,炙热而虔诚。六月底,简澄查到了自己的高考分数,624,比预估的还高十几分。填报志愿之前,阮红瑛总算和单位请了假,整整三天和她在家里研究报考指南。阮红瑛列了一堆法学会计学和金融学专业的学校,还是想让她学法学。简澄不知道该怎么和她商量,一直捱到最后一天,阮红瑛即将要回单位上班。“妈妈。”简澄看着面前快要被翻烂的报考指南,最不起眼的正是她想上的那个警校,小心翼翼地问,“您觉得,警察这个行业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