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他们都不挑,还有被帮助的村里人送来烤好的红薯。结果刚吃完没半个小时,有人在人群中大喊:“谁放屁了!”“怕不是你自己吧?”“又有人放了!”坐在外边门槛上的阮醉和沈南幸齐齐转头往回望,看见那群男人因为放屁问题而争论起来,她和沈南幸相视一眼,笑了。外面下了一场雪,门楣染白,沈南幸问她有什么新年愿望?阮醉把两手揣进他兜里,想了想,结果没想出个究竟来,就随便说了个答案:“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吧。”沈南幸十分捧场:“好愿望。”阮醉侧身问他:“你呢?”“订婚。”沈南幸看着茫茫大雪,“和你订婚。”阮醉耳朵又红了,但这回是被冻的。她在脸红之前进了屋,一群法律大男人们就放屁问题讨论不出来,准备回工寓在讨论个八百来回。阮醉目送他们离开,沈南幸紧跟在她身后,等他们走完后,缠绵地抱住她的腰。他双手生得长而分明,挽在阮醉腰间,任她怎么掰都掰不开。还被他转了个身,温柔的吻落下来,温凉温凉的,和外面飞扬的大雪一样,落下时轻柔极了。他睫毛好像沾染了什么亮晶晶的东西,一眨一眨好看极了,偶尔抬起眼来看她一眼,视线对视时能碰撞出无数火花,漫天遍野。阮醉强装镇定,但脸色通红。沈南幸紧紧抱着她,双手向上贴上她微热的脸,唇上不停。从外面窥望,只能看见两个美好的背影。过了会儿,沈南幸带她进了卧室。房子里比外面暖和多了,光亮只能从雪白的窗户透进来,却照不到卧室的每一个角落。充满爱意的角落。墙上挂着钟,钟声嘀嗒嘀嗒,不急不缓转着,配合急促的呼吸声静悄悄流淌在空气中。很安静。没有一丝阳光能折射他们的轨迹,因为在下大雪,雪很白,跟少女的皮肤一样白净,所以才有了对比。阮醉听见沈南幸在她耳边用很低的声音说了句新年快乐。“新年快乐。”这个新年热乎乎的。我见星星“那我爱你。”两个月后,阮醉和沈南幸回了家,他们是各回各的家。玉姨看见阮醉的第一句话就是她瘦了,以前就很瘦,现在乍一看,瘦得像只猴。假猴有点想念家里那只黑猫,特意跑到它的窝里看了一眼,结果发现它吃得比自己都好。于是阮醉转头问玉姨:“都给它喂的什么?”玉姨喜欢这些毛茸茸的玩意,对黑猫可好了,阮醉不在的这段时间,她就把黑猫当阮醉疼,你说喂的都是些啥。不过玉姨不会这么说,她指着旁边的猫粮,咳了声:“就喂的这啊。”刚好阮醉往猫窝里瞅,看见里面横着几根比较大的鱼刺。她听到身后传来玉姨的声音,默默选择了不揭穿。阮醉走到阳台外,接听沈南幸刚打过来的电话。“到家了吗?”他问。阮醉靠在阳台上,微微嗯了声。从明望回来后,阮醉察觉两人的感情又进了一步,就像今早刚升起来的暖洋洋的太阳,有那么点微微的燥热,还有和风。“明天上学,我来接你。”他们前天刚回来,明天就要回学校,听沈南幸提起这件事,阮醉不得不感慨一下时光。“不用,我自己可以。”阮醉低头想了想,拒绝了。“那要不要现在来见我?”沈南幸倏尔跳脱地问。阮醉觉得这声音似近似远,她恍惚地转身,低头往阳台下看,发现沈南幸握着手机在阳光底下朝她招了招手。他上赶着来见她了。阮醉快速跑下去,末了不忘跟玉姨说句今晚吃饭不用等她。玉姨嘀嘀咕咕好一会儿,抱着她的小心肝黑猫来到阳台边神神秘秘地往底下看,心想谁把自己女儿拐走了,结果看到朝她和颜悦色的沈南幸。玉姨撇撇嘴,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啊……在心里打了个转,变成了好好玩哈!两人齐齐朝她挥手,看样子还挺开心。玉姨抱着猫慈蔼地笑了笑,她发现自从阮醉认识沈南幸以来,阮醉确实变了很多,她身上多了很多的人情味。这是多好的变化,玉姨大手一挥,表示你们爱去哪玩去哪玩。阮醉和沈南幸其实也没去哪玩,沈南幸开车载她去了公园。公园挺大的,他们坐在高坡的草坪上,面前是一条波光粼粼的湖,头上是漂浮的柳枝,光秃秃的。“我爷爷已经开始操心抱孙子的事了。”沈南幸看了阮醉一眼。和风徐徐,阮醉无比享受,她假装听不懂,远眺前面的湖,“今天太阳很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