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专注于她,好比所有的光线集中到一个点的凸透镜,几秒钟之内白纸就会快速燃烧,这就是人人皆知的聚焦现象。他聚焦于她。沈南幸喝下一口水,侧目看向窗外,他从没像今晚这样确定过自己的心意,也从没像今晚这样乱过。因为那件外套。我见星星“外套什么时候还我?”……阮醉把那件外套拿衣架挂着,她的手顺着外套的肩线到袖口,目光放在口袋处。余澜端着水杯路过她身边,看到外套时惊讶地问了一句:“沈……沈哥的?”阮醉摇摇头。余澜更迷惑了,除了沈南幸,还能有谁?不过阮醉已经走向了阳台,她从外套口袋里掏出那张银行卡,看到背面用黑笔随性地写了三个字。方峥润。潇洒大气。阮醉盯着那三个字,目光渐渐变得深远起来。她收起银行卡重新放进西装口袋里,打开手机从容不迫地拨通一个电话,等那边的人接听。电话响了很久,另一边的人像是故意耗着你一样,迟迟不肯接电话,直到要把人的耐心耗尽时,他才慢悠悠接了电话。“喂?”声音懒散的,漫不经心的询问。阮醉低头看向阳台下被路灯照亮的树,低声道:“你的衣服落我这了。”那边人不轻不重嗯了一声,便就没声了。阮醉一直耐心地等着,她静默数着时间过去,一、二、三……“丢了吧。”他说。猜到是这个回答,阮醉沉静说出下一句:“银行卡也落在这里了。”这回方峥润直接笑了,他笑起来声音低沉,带着缱绻的喑哑,跟她没底的开玩笑:“怎么我人没落你这?”他竟然调侃她。阮醉待在原地十分镇定,她嘴巴里吐出几个字:“不知道。”此话一出,那边笑声停了。过了会儿,他散漫地回:“下回再说,先挂了。”说完,他真就挂了电话。阮醉也收起手机,跟没事人一样离开阳台。第二天双休,阮醉去了辩论社。半决赛结束后,阮醉成功进入学校的决赛,决赛场自由组队,阮醉和沈南幸还有其他两个男生组成了一对。学校举办方给了个论题,四人就论题进行为期两个星期的准备。他们把一起讨论的地点定在了辩论社里。阮醉一早就来到辩论社里待着,准备打开电脑查阅相关资料,找论证,只是她没有想到有人比她还早。昨晚因为肚子疼外加外套的事,她睡得不太好,所以当阮醉顶着两个黑眼圈推开门看到沈南幸的身影时,顿了一下。沈南幸带了早餐,他貌似不经意地抬头:“早啊。”阮醉怔愣半晌,嘴角往上提:“早。”她发现辩论社里只有沈南幸一个人,窗户被打开了一半,有秋天的阳光照进来。“吃早饭了吗?”沈南幸眼睛盯着平板电脑,话却是对她说的。阮醉打开电脑坐在他对面,自然地回:“没有。”“给。”沈南幸顺势把身前的早餐往她面前一推。早餐有油条、小笼包和豆浆,里面还微冒着热气,阮醉抬头看他:“你呢?”沈南幸的目光从电脑移到她脸上,一双温和的眼往下弯:“我吃了,这是专门买给你的。”措不及防地,阮醉感觉自己某个地方好像狠狠跳了一下,她不去想失控的心跳,接过早餐的同时问沈南幸:“多少钱?我转你。”阮醉把每笔账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沈南幸看着她道:“阮醉,我们是朋友,一顿饭钱无关紧要的。”阮醉直勾勾望着他,跟他死杠到底:“因为是朋友才要算得更清楚。”没有想到她那么轴,沈南幸思考片刻,顺了她的意:“好。”他想告诉她,他给她买早餐不是因为只是顺路,而是想到了她,为了给她买而买,而不是自己想买就顺路给她买。可他不能说,阮醉是个刺猬,也是个将自己缩起来的乌龟,如果他要追求她的话,那必然要慢慢来。总要有个徐徐图之的过程。可沈南幸不知道的是,阮醉从来没有过想谈恋爱的冲动。她的恋爱世界,从一开始,就是一潭死水。经不得半点风浪。所以,这注定是一场死局。——阮醉在辩论社待了挺长时间,整个上午都待在辩论社里,另外两个男生来得稍晚些,双方打过招呼就开始各自专注自己的部分。中午阮醉准时准点去吃饭,沈南幸跟她一起。经过银杏大道时,阮醉看到一群人突然朝某个方向蜂拥而至。有点像粉丝看到偶像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