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论社往这边走。”阮醉看了眼沈南幸,似是妥协,调转方向继续往前走。沈南幸弯了下嘴角,慢步走在她旁边。但很快他发现阮醉的走路速度很快,像是赶着要做什么事一样,他不由在心里想,阮醉大概是蜗牛的反义词。到辩论社的时候,里面正在举行一场小型的辩论赛。这是社里的成员经常会做的一件事,什么论题都行,只要有论点可说。偶尔还会说一些有趣的论题,譬如今天的这场辩论题目为——你认为是香蕉好吃还是黄瓜好吃?嗯……辩论社也有不干人事的时候。沈南幸本想通过他们的这次小辩论告诉阮醉一些关于辩论的技巧,结果当他听完几段隐晦又深邃的话后,果然离开了现场。“别听,我们去别的辩场。”沈南幸静悄悄关上门,来到另一个辩场。这个辩场的题目还算正常,沈南幸在他们一边辩论的时候会一边小声在阮醉耳边告诉她,他们哪里辩论的好,哪里不好,哪里论证不够有力。阮醉确实需要知识的汲取,她安安静静听沈南幸指出得加以改进的地方,偶尔在他的眼神下还会移过目光点点头。沈南幸明白她听得懂,一句话便不会重复说两遍。他们在辩论社待了挺长时间,中午吃饭的时候沈南幸也没走,他提前叫了外卖,可以直接送进来。“复活赛对你来说很重要,这是你仅有一次的机会,你在准备辩题的同时也要分析对方辩友的辩论特点。”阮醉的头从资料中抬起来,说了声谢谢。沈南幸不由笑了笑,他放下手机,起身往辩论社的门外走。阮醉又抬头看了眼,这次她的眼里带着些困惑。只是没等她困惑一会儿,她看见沈南幸提着两个外卖袋子走进来,透过塑料袋她能看见新鲜可口的白米饭。“先吃饭,资料可以等会儿再整理。”沈南幸解开外卖袋子,摊开两个盒子放到她面前。阮醉面前临时出现两个塑料饭盒,她一时手足无措,捧着饭盒面目冰冷又有些不自在地说了声谢谢。刚说完谢谢,她又补了一句:“多少钱,我转给你。”沈南幸掰开筷子,看着她认真的神色,笑着说:“15。”“好。”阮醉拿出手机想转钱,打开微信才想起自己根本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她看了眼沈南幸,抿了下嘴,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眼前已经递过来一个收款码。“扫吧。”阮醉利索地扫了码,随后收起手机,没有进行下一步的举动。沈南幸盯着那个收款界面好像在想什么似的,不过一会儿他也放下手机,安安静静吃饭。两人在吃饭中没有任何交流,各吃各的,真正做到了食不言寝不语。等两人吃完后,沈南幸会自觉地把餐盒甚至她的一起扔在外面的垃圾桶。阮醉知道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做事方式,得体、恰当,礼貌又富有教养,就像某些不可逾矩的差距。下午阮醉依然在辩论社里,中途沈南幸接到一个电话,因为离得远,她耳边只隐隐约约传来他含笑的一句“那祝您凡间旅途愉快”。应该是某个很亲近的人,不然不会以这种说话的口吻。阮醉不由想起了那天跟沈南幸站在一起的美女。两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十分登对。“阮醉?”思绪开小差时,阮醉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她抬头,暼见沈南幸微俯下身在看她。“什么事?”阮醉支使身子往后靠了靠,握着笔的手环绕在胳膊上。沈南幸目不斜视:“我临时有事,恐怕得先走了。”“好。”阮醉几乎不假思索道。沈南幸深深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时间着急,草草说了句下次再见便离开了辩论社。他走得急,一个辩场的学生来找他时结果发现人不在,便问阮醉:“同学,沈学长呢?”阮醉头也没抬:“走了。”“……哦。”傍晚夕阳出来的时候,阮醉才收拾东西从辩论社离开,因为玉姨最近情况不是特别稳定,所以她决定这些日子还是学校家里两头跑。回家前她回了一趟宿舍,里面只有余澜一个人。余澜近期似乎有恋爱的倾向,天天煲电话粥,阮醉进来时她抬手打了个招呼,接着又跟电话里的人说说笑笑去了。阮醉不在意这些,她拿了一些学习的资料就准备离开,这时余澜拉住她胳膊,把电话拿远了点,问她:“你是打算在外面住吗?”余澜这么想不是没有依据的,阮醉三天两头除了上课压根看不见她人影,最近连晚上也不回来了,是个人都会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