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圣望说:“不必如此,我什么都不想要。”
傅煊听他声音不对,一个箭步上来,拎起他的手臂。他前胸、小腹上都是血,傅煊怒道:“混账!”
陶圣望说:“修为还你,这神我不通了。”
傅煊猛地扳起他的脸:“你自断经脉是想报复谁?陶圣望,你要走你娘的老路?!”
陶圣望道:“你再也不必费心对我,我这辈子都蓄不了气力、用不了灵能了。你说得对,你比我强,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是我没本事,是我太软弱。”
雨声阵阵。
他说:“司主,看在我为你鞍前马后、奔走效劳的份上,让我回二州吧。”
——咚、咚、咚!
故事讲到这里,灵官们把鼓一敲,唱道:“灵能散尽归尘土,一别数年隐于市……”
勘罪还没有完,江濯的魂魄又震荡起来,他头痛道:“稍等,先别唱了,我头很痛!”
灵官不理他,还在唱:“前梦落定无悔意……”
江濯的魂魄再度有离体之势,他指间的“红线”如有所感,霎时间被催动,由他的手指延伸到他的腕间,形成一个链子般的印记。
“在哪
儿?()”
洛胥的声音立时入耳。
知隐。?()_[(()”
魂魄顿时安定下来,再也没有离体的迹象。江濯眼睛也不花了,随即说:“我在这——破嚣!”
惊雷从天而降,打破了小孩的兆域。江濯再一睁眼,已经回到了院子里,他还站在原地,被傀儡线包围。
时间似乎没有过去多久,陶圣望还在,他道:“醒得这么快?看来你的确有本事,难怪能杀景禹。”
江濯甩袖,把傀儡线尽数震开:“我算什么本事?是有人叫我,我担心他对付不了你,所以急忙回来了。”
陶圣望说:“你是说和你一起来的人?嗯,他已经死了。”
江濯道:“你说谎不眨眼。我猜猜看,其实这宅子才是你弟弟对吗?不管是这圆月,还是那门口的飞头木,都是你用来遮掩祂原身的东西罢了。”
陶圣望把最后的酒喝完:“聪明,你是第一个发现这秘密的人,连景纶和裴青云都没想到,我弟弟的原身会是这座宅子。”
江濯说:“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陶圣望道:“看在你是第一个发现这件事的人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好了。这件事很简单,只要把心转移到某个房间里,设缚灵、固灵、育灵的三种符咒,再供奉祂的名牌,就能让祂与宅子合二为一。”
江濯感慨:“你待祂真不错。”
陶圣望把酒杯放下:“你有兄弟吗?”
江濯说:“我,嗯,我有姐妹。”
陶圣望道:“若是有一天你的家人都死了,只剩下你和你的姐妹,你应该能明白我如今的滋味。我活着,便是为了让祂安稳成神。”
江濯看那圆月,不,看那眼睛:“你瞧瞧祂现在的样子,和‘安稳’有什么关系?”
陶圣望道:“事情本来很顺利。”
江濯说:“很顺利是多顺利?”
陶圣望道:“倘若你再醒来得慢一点,会更顺利!”
他说这么多话,都是为了拖延时间,因为他一直待在房间里,那房间里必有古怪!
江濯破开房门,里面站着个白衣人,他一看,居然是裴青云。
陶圣望说:“看来你没有把他杀干净。”
江濯道:“小小障眼法,也想骗少爷?”
他手腕一抖,折扇分三个位置点在“裴青云”的穴脉,这是破解人影障眼法的一种方式。可惜陶圣望准备充分,这个“裴青云”不仅没有消失,还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