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姐本来已经休息了,听见我在院子里,轻轻叫了几声我的名字,我的回答有气无力,她知道我可能有事情,便穿着一身睡衣出来,见我蹲在那里,忙走过来关切地问:“青川,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我捂着胃挣扎说:“今晚聚餐,喝了些酒,我的胃不太好,没事的。”
曼姐蹙起眉头,心疼地说:“胃不好就别喝酒了,你看你现在的脸色。”说着用手帮我抹去额头的汗水,轻轻拉着我的胳膊说:“别蹲着了,小心着凉就不好了,去屋里先坐一下,我想想办法。”
在曼姐的搀扶下,我佝偻着身子艰难地走回屋子坐在沙发上,曼姐帮我拿来一块湿毛巾擦脸,睡衣下坚挺的胸部在眼前晃来晃去,可是那时我已经全然没有心思去欣赏曼姐这样的人间极品在她的睡衣下究竟藏着怎样美妙的身体,而曼姐所作的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不做作、不刻意,帮我擦了脸上的汗水,又急匆匆去厨房里。
我已经胃疼的视线模糊,朦朦胧胧见曼姐的倩影在厨房里来来回回,过了几分钟,曼姐端来了一碗冒着热气的蜂蜜水,送到我嘴边说:“青川,姐这也没有喂药,喝点蜂蜜水,能解酒,也许会好一点的。”我要从她手中接过杯子,她不肯,说:“我来。”玉白细嫩的双手小心翼翼地将碗送到我的嘴边,一点一点喂给我喝。
那一刻,我的胃疼也似乎消失了,只觉得曼姐就像是降临人间的天使一样,会悉心去帮助每一个有困难的人。
第二天,曼姐特意从药店买回了几盒治疗胃疼的药放在屋里,并且像个大人一样再三叮嘱我:“青川,你胃不太好,以后除非工作上需要,否则一定要少喝酒,酒不是什么好东西的。”
坐在客厅里看了约莫一个小时的电视,夜幕降临,天完完全全黑下来。
曼姐养的幼小萨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回屋子来,蹲在了沙发边上,正在睁着圆鼓鼓的眼睛看我。
李晓伟的电话过来了,说滨源三建负责我们海滨新区二期楼盘姓张的总工请我们吃饭,我不知道曼姐晚上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自己一个人在屋里也没事做,太早睡不着,就答应了,但标准是喝酒不超过两杯,或者不喝最好,因为这是曼姐对我的告诫。
滨源的空气夹杂着海水的湿润,夜晚有些冰凉,我加了件外套,锁好门就出去了。走出巷子的时候一辆出租车闪着灯拐进来,车里人朝我投来奇怪的眼光,平时这条巷子几乎除了村子里的私家车出出进进,是没有出租车开进来的。
到滨源金悦酒店的时候,已经坐了满满一桌人,王诗苒也在。李晓伟站起来一一给我介绍,三建几个项目上的领导哗啦啦都站了起来,有人拉开椅子招呼我坐,有人忙着倒酒,有人忙着点烟,让我这个二十四岁的青年有些受宠若惊。
但我心里始终明白,我只是一个涉世尚浅的青年,社会很复杂,人世丑恶种种,这些因利益关系而在酒桌上划拳喝酒称兄道弟的人们,不能拒绝也不值深交,始终明白“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这个道理就好了。
项目总工张建武还没等我坐稳,就举过一杯酒,说:“第一次见面,我先敬你一杯。”
我迟疑着到底喝不喝,李晓伟提醒说:“青川,张总敬酒呢。”
我没办法,端起酒来和他碰了下,与他一饮而下,朝他颠倒着杯子打照了一下,张总竖起大拇指道:“小胡爽快。”
一杯刚完,他们的工程技术部部长又上来,我知道,既然和张总喝了,就不该不给别人面子。这样七个人,一圈下来,半斤茅台下肚,胃里就翻腾起来,别人见我脸色也不太好,边转向集中攻击李晓伟。
两瓶茅台下去,李晓伟依然头脑清晰毛发未损,倒是三建的几个人有些东摇西摆摇摇欲坠了,喝酒的目的就出来了,张总侃侃而谈,说他们承建海滨新区三个多月,资金运作非常紧张,员工没发工资,已经穷的勒裤腰带过日子,希望公司第二次预付款能及时到位。
这事儿张总其实他们找错人了,李晓伟是工程技术部的,我做的项目管理测评,资金流向一向是财务的专权,于是李晓伟就叼着烟,不时地点头,一旁一直默默坐着的王诗苒不时浅浅地笑。
到饭局快结束前,酒精作用彻底发作,我感觉头越来越晕,看人脸的脸跟万花筒一样千变万化,模模糊糊,想要盛一碗汤解解酒,端起来一喝酸不溜就的,只见李晓伟从我手里夺下来,说:“你***喝醋啊?”
王诗苒瞅了我一眼,拿起勺子盛了一碗热汤给我递过来,我昂头咕噜下肚,一个恍惚被风吹醒来,已是站在酒店外面,王诗苒正用她那瘦弱的肩膀夹着我一堆烂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