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什么时候去荷兰?”她头靠着他,懒懒地问他。“明天。”她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他,“明天?”他笑着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明天晚上的机票。”这个行事风格,也不知道她今天不回来,他是不是打算直接从桐城把她带走。她有些无奈,笑着点了点头。他看着她的神情,捏着她的下巴微微转过她的脸,低头和她对视,神情有些认真,“怎么了?不开心?”低声问她。她看了他好一会儿,看他慢慢变得有些慌张,她忽然笑了,“你慌什么呀?我没有生气。”听到她的话,他像是松了口气,眼神慢慢变温柔,低头宠溺地笑了笑,没说什么。许悦忽然就有些心疼这个小心翼翼爱着她的男人,仰头温柔地吻了吻他的唇,“我没有不开心。”他亲了亲她的额头,有些遗憾地说:“只是,这一次没办法带你去阿尔卑斯山看雪了。”她惊奇,他竟然有这样的打算?她垂眸想了想,笑起来,“我更想去冰岛看极光。”他挑挑眉,让她继续说的意思。“冰天雪地里一场绚烂如梦的极光。”眼带笑意,看着他,顿了顿,声音轻了一点,“一场天荒地老的爱情,多浪漫。”她说着,眼里有光芒。陆嘉年看了她一会儿,低头笑,“是很浪漫。”俩人又抱了一会儿,陆嘉年又很无奈地去工作了,而许悦则幸福地在他的床上睡了一个甜甜的觉。晚饭时分,她被陆嘉年吻醒,迷迷糊糊被带到了地下车库,等她坐着他的宾利上路,才想起自己的大众还在停车场,“我的车还在停车场呢!”她有些懊恼,早知道就不开车来了。他一边开车,转头有些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那辆大众?”好吧,她听出了语气里满满的调侃,瞬间来了脾气,睨他,“大众怎么了?便宜又好用,你这是资本家的偏见!”他笑意越发浓了,“我可没说大众不好。”这……她为什么要和一个土豪讲大众?说了人家也不懂。看着窗外,她忽然想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们要去哪儿?”陆嘉年看了她一眼,对她慢了不知道几拍的反射弧很是无奈,这都快到目的地了,她才反应过来。他笑着很耐心地回答她,“去梵尔,带你去参加个聚会。”语气很随意。许悦有些诧异地点了点头,梵尔作为江城的高档私人会所,听说一般不对外接待客人,虽然陆嘉年以前作为一个资深的混迹于江城各种娱乐场所的人,能去这种地方也不奇怪,但这跟回家一样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到了梵尔,正是暮色沉沉之时,时有晚风徐来,门口已经停了一排豪车,一进门就有侍者迎来,在前面领路。陆嘉年牵着她熟门熟路地往前,她也就很放心地眼睛不看路,专门看梵尔这别具一格的装修,这里的景致很好地诠释了古色古香这个词。假山、池沼、雕花的木门、雕花窗格、名家题字的屏风,廊上挂着精巧别致的宣纸灯笼,在寒风中微微摇荡着,衬着这一院子的景,反而让人徒生出些今夕何夕的悲凉。最后他们来到一栋两层的木结构的楼前,侍者微微鞠躬后就走了,一楼是一个很大的类似会客厅的地方,二楼是包厢。许悦被屋子里的陈设吸引,牵着他进了一楼,细细地去看屋里摆着的字画,由于她外祖父也喜欢这些东西,在这一方面,她还算是有些家学渊源。看到这里的各种的珍藏,她虽有耳闻但亲眼见到还是被震惊了,梵尔完全可以媲美小型的收藏馆,另一边还挂着几副构图精巧的油画,可惜没有署名。她有些惊喜地回头看陆嘉年,他微微一笑,解释道,“一个朋友的会所。”这下她更震惊了,怪不得刚刚是那种随意的语气。他牵着她出去,从一旁的楼梯上去,沿着廊,拐进了包厢,大圆桌上坐了一桌人,空了两个位置。程灿、陆嘉毅、上一次在故庭里见过的齐宇都在,还有一个眉目飞斜、稍显清瘦的儒雅男人,莫名眼熟,身边坐着一个娟丽秀气的年轻女孩。见到陆嘉年牵着许悦进来,一屋子的人都笑而不语看着他们,陆嘉年没理会他们,牵着她过去,落了坐,气定神闲地看了眼一圈笑得很有深意的人,“有什么问题吗?”他淡淡地问。“没没没,能有什么问题?”果然是程灿先笑眯眯地回答,看向他俩的眼神暧昧。“这下是嫂子了吧?”说这话的是齐宇。就连平时总是一副厌世脸的陆嘉毅都在冲她笑。许悦彻底被几个人调侃到脸红,而一旁的陆嘉年竟然只是笑着旁观,不帮腔也不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