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兮走了几步,回过头来,露出一个温和无害的笑容,“这就是仙君口中说的奇技淫巧,可惜你就要死在这些不入流的奇技淫巧之下,再见”“九曜顺行,元始徘徊,华精茔明,元灵散开。”南钟意紧咬牙关,夔龙纹现额,神力激荡下,硬生生将屠神之毒扼制在了脖颈之下。长剑汲取天地万丈光芒,霞光啸成一剑晏兮瞳孔猛地收缩,炙热光芒在一瞬间夺取了他的视力,光晕闪烁间是一抹白色的衣角。“铿”地一声,一柄身如冰棱的长剑与霞光碰撞在了一起,殉玉剑挑开霞光,下一招凌冽灵力覆盖剑刃,干净利落就要取敌人的首级。作者有话要说:晏兮,你这些年,光修炼的嘴吗?☆、难钟意此时南钟意一招即出,新力未生,眼见殉玉剑如行墨般削来,他罪孔雀压身,半个身体已经麻痹,如何能躲得开。“令君不要!”晏兮猛地扑将过去,死死抱住杜梨的手臂,无比骇然地喊道:“你不能杀他!”他踉跄着腿,见杜梨朝南钟意出剑,一瞬间毛孔倒竖,脊梁发寒。南钟意死就死了,唯独不能死在杜梨剑下。要是令君知道自己杀的人是谁,以令君的性子,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杜梨停了招,扶起扑倒在怀里的晏兮,感受到他手上冰冷黏糊的液体,面露慌张之色:“你受伤了?这是怎么了?”他杜梨见晏兮迟迟未归,远处又传来一声沉雷般的悲鸣,如此的内力难道晏兮遇到了什么强敌,心念一动,杜梨再也等不得了,拿上一件大氅立刻提剑来寻。晏兮说不出话来,一阵急促的喘息,脚筋几乎被砍断,他再也站不住,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靠在杜梨身上。杜梨扶着他在不远处的岸边坐下,大氅小心地裹在他身上,又帮他把风帽戴上,动作间,指尖碰到了晏兮的脸颊。晏兮脸上全是细小的伤口,江面上北风轰轰,几乎轰麻了半边脸,现在一暖和,脸上火辣辣疼了起来,他轻轻地“嘶”了一声。杜梨顿了手,心疼不已,他握了握晏兮冰凉的指尖:“你在这里稍坐片刻。”杜梨提着剑站起来,走了几步,面朝南钟意,问道:“阁下剑气斐然,在下佩服,只是不知我的朋友哪里得罪了阁下,让阁下下此重手?”是他。熟悉的容颜,熟悉的身姿,寥寥几笔,风节贯骨。当第一缕清风吹拂过肌肤,灵魄饱满,生命力旺盛,南钟意知道自己得救了。几乎是同一时刻,他听闻那位名动天下的露陌仙君独自离开了九天,以走堕仙台这种残酷到决绝的方式。他毫无停留,毫不留恋,舍了半身仙骨,又被煞气灼伤眼睛。而自己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永以此绝,椒阳殿再不提露陌!后来,自己多次到露陌峰去,那儿荒草满庭,鸦雀稀闻,拈来棋局无人共享良辰。天地间便再无他的消息。真真无处提起。鹿野台一别,如今已逾百年。年少的他们,也曾意气狂狷,山梨南风各占一半,千里长路或是万丈山川,一朝携手即刻踏遍。后来得授夔龙,遍邀仙尊,揭启天榜抬头看去,各自望他姓名列于魁首。多年之后的重逢,他却是盲了眼睛,对面不识地自己漫长的愧疚,无尽的歉意,日复一日的思念,乍然相见的欣喜,目睹他对仇人的温和举动。这些情绪堵成了一团酸涩的棉,牢牢地梗在南钟意的喉头,他艰难启齿唤道:“殉玉”杜梨呆了呆,不可置信的样子。殉玉剑的流苏在风中飘动,杜梨低头回想方才自己与那人对招的感觉,面上渐渐露了几份喜色,急问道:“钟意?是钟意吗?是你吗?”“是我”南钟意眉目揪然,心痛难忍。杜梨心神一震:“钟意,真是钟意,多年不见,你可好吗?”“我很好,听闻你在敷春受了伤,现下身体可大好了?”几步之隔,南钟意的声音有些颤抖。敷春城之战,铰牙璃龙大破攻城军阵,其上书“风火山林”,第一时间,南钟意就反应到是他。终于有了他的消息,南钟意急忙来寻,又徘徊踌躇不忍相见,自己当初犯下大错,如今有何颜面再见他“多谢你挂记,我如今已经好了。”故人许久未见,今朝相逢,杜梨亦是十分动容。“咳咳咳”见到杜梨,几度心绪沉浮,再也控制不住罪孔雀,南钟意咳了起来。空气中隐隐一股甜蜜的味道,方才和钟意对上了招,发力之下,发现他身体有些不足联想到晏兮能从他手上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