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安慰我:
“这是你的福气!你别不懂事,男人有本事,外面才有女人!”
我看着他们,没有吵,也没有闹。
年轻时的所有爱恋,早如沙塔般崩塌,余下是森森白骨。
我不知道我的产后抑郁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我经常莫名其妙哭,自杀的念头如影随形。
我没去过医院。
没时间,没精力,也没钱……
我所有力气都在对抗死亡。
直到——
10
三年一次的同学会。
我拗不过赵言的劝说,精心打扮后去赴宴。
赵言当着老同学,殷勤地给我夹菜,剥虾,盛汤,说我生孩子带孩子辛苦了。
我知道他在演戏,也不愿别人看出我的狼狈,便笑着,竭力配合着。
果然,
有人露出艳羡目光,主要是女同学,说赵言专一,是个好男人,说我好福气;
有人面带奚落,看我的眼神尽是怜悯,仿佛看透男人本质;
还有人厌恶地看了赵言一眼……
11
到后来唱K,老同学们陆续离开,余下的大多是男生。
女生只剩下我和宁姚。
我是因为陪赵言。
宁姚,我和她不熟,也不喜欢她的风格。
烈焰红唇,一头大波浪的长发,皮裤,戴着夸张耳饰,香烟在指间明明灭灭。
和男生喝起酒来,大杯大杯干。
豪气冲天,也艳色撩人。
我其实是羡慕。
中途,我嫌房间里烟味重,出去透气,在走廊上的沙发上坐了许久。
再回房间时,
赵言喝醉酒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
“你们瞧见了吗?辛瑾现在那蠢样儿,像个母猪!”
“以前多漂亮个娘们,生个娃,就变成那样了?老子每天看着她就想吐!”
他的话没说完,房间内“砰”一声,随即“哗啦啦”一片玻璃碎响……
我心头一紧,猛地推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