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起身,再看不下去,师父,我累了,先去休息了。说完,不等容贞再说什么,她转身而离。
走到门口,她想到什么,又不得不几步回头,躬身向门主及门主夫人行礼告别。周妩摇摇头,目光从其背影收回,只想贪心之人又心术不正,最终只能是作茧自缚。
两人从云庐离开,路上,周妩向容与打听起叶儿的来历。“你说姜琦是容贞师父唯一的弟子,但我听叶儿也唤着一声师父。”
容与解释:“叶儿曾经是青淮山附近村庄里的孤儿,自小乞讨为生,受尽欺辱,贞师父心善,接她上山养在身边,交给她一些植护草药这类不怎么费力气的活,算是丫头,不是正式弟子。
r“那姜琦……”
“姜琦是贞师父旧友之女,也是江湖世家湖州姜氏的嫡次女,收她为徒,其实关涉门派之间的盟联。
他点到为止。
周妩听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恍悟道:“明白了,就像在京城,名门贵女总要择优选嫁簪缨世家的公子,是以两姓之间强强联合,彼此互为政治助力。
这话一出,容与忽的站定望着她,也不言语。
周妩反应了一下,好似后知后觉,于是忙找补一句,我是说其他人,我心里只有你,那些世家公子谁也不如我的眼。
她这样哄着,容与却偏要为难。“阿妩在京,逢宫宴参席,应有不少王公贵族、伯候世子,驻足只为见你一面。”
这话实在酸溜溜。
周妩想了想,干脆顺着他回,也不管会不会气死人,差不多吧,一般都是我兄长在前帮我拦着。
容与有点恼了。
他双眸沉下,虎口用力箍紧她腰,又托抱起臀肉手臂收力一提,叫她只能将腿缠他腰上借以稳身。
接着沉声:“是么,你说,都有哪些人?”
周妩抱着他的头,被他一步一步,强势抵压到山路林道旁的一颗粗壮古树上。
树身斑驳,她后背被磨得疼,身前又被他腰带上的暗扣抵着,两人之间的罅隙,正在被他寸寸地挤走。
“不说吗?”语调依旧温青的危险。
周妩彻底没了底气,没,没有,我连他们的名字都没记住,方才是故意那样说的。容与侧首,咬了咬她脖颈上的嫩肉,轻咬,重吮,如此反复了三回。留了印,现了痕,他松手将人放下,”下山。
周妩只觉重新活了过来,好,下山。
两人牵手一路无言地走到青山山脚,之后又沿溪畔散了会儿步,周妩一路平息心跳,不知不觉再抬眼,就看到熟悉的憩居木屋正矗立在目光所及的不远处。
容与率先停下步子,周妩不解看向他。
怎么来这了?
今晚,我们歇在此。
瞬间,三日前的梦魇画面仿佛重新被唤醒,周妩微怔,下意识想遁逃拒绝。
可反对的话还未出口,她已被打横抱起,话音被堵,只余檐下铜铃脆响,以及木门阖闭时的咯吱一声。
蜡烛都未及点燃,那道脆弱又年久失修的木门像是被狠狠撞击到一般,发出闷闷晃响,皎洁月色泄散,蒙蒙光亮如霜,隔窗入室,又在门户上打出一道隐约的绰影。
双手高举过头顶,被他单手锁箍。按压墙上,背对。
月色泠泠,枝丫沾露。他绷着额上青筋,压抑沉道:“无数人想做你裙下之臣,而只有我,能纳你裙下。”
周妩咬唇颤巍。
不想只别三日,梦魇旧地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