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人?有知道的一头雾水:“那不是个神婆吗?”好容易回神的小婵:……小姐,你确定这个时候婆婆愿意当你师傅?栗书生两眼全是佩服。盐阿郎脑袋放空。今晚发生的事,太像一场玄幻。可不是玄幻嘛,还有更玄幻的呢。郝灵让三人送客。被她一手震惊住的赌客们回不来神,想也知道今晚不能继续了,呆呆的向外走,跟排队过河的胖头鱼似的。客人走光,才是赌坊的人。楼上被簇拥着下来的主家罩在连帽披风里,经过她时微微点头,郝灵也点了点头,好走不送。裘老灰败着,被两个人一左一右扶着,对着她嘴唇颤抖,到底没说出什么来。一行二十来个出门口,中间有个看着不起眼的普通随从忽然摔了一跤。这样难堪的时刻众人不由更加恼怒,好几个人回头看郝灵眼里全是红血丝。郝灵淡淡一笑,有本事就来。那人慌忙爬起来,不等站稳又摔下。众人更加难堪,有人低低喝他:“你是怎么回事?”那人也古怪的很,平地崴脚,分明自己走得稳当啊。爬起,又摔下,又爬起,又摔下,越摔越狠,脸都发青了。这下,众人都知道不对了。哗的转回来,怒目:“你们搞什么鬼?”同时惊疑不定,难道这胖丫头不止是个赌术高手,还是个武林高手?主家站在门口,面朝里,看不见脸。气氛冷凝。郝灵拍拍光光的两手,让三人站到她后头去。笑道:“什么都没错,只是立了一纸契罢了。”什么意思?郝灵将那盖着指纹和印章的契纸摇摇,烛火灯光下,那纸被她捏着仿佛也有了什么神秘力量。她道:“上头写着清楚,房契、地契、账本、流水,全得留下。别的,并无约束。”什么?她意思是——摔跤的男人不觉变了脸色,他身上——除了主家,谁也不知道的。她不可能看到。郝灵夹着契纸笑得邪气:“我的契,可是有神灵守护哟。”夜半了,帘子里吹进来的风阴嗖嗖。一群人不由打了个哆嗦,方才,有人说,她的师傅是神婆……主家看不见的一张脸青了白,白了青,他万分肯定,手下身上的手脚除了他无人可知,除了这个他交待的,还有一个他暗地里做了本人也不知道的,假若那一个也——不由起了试探的心思。“你,出去。你,跟上,你,你。”一个一个的将手下挨个的点出去。郝灵淡笑。摔跤的那个知趣的站里头,低着头不去看。所有人都低着头。看来这个主家很会调教人嘛。倒数败走赌坊丢了,还丢了人,主家不可能不撒火。找谁撒?虽然是裘老输的局,但开的起来赌场的不可能不对赌术了如指掌。裘老那一手,不能说独一无二但绝对称得上并列第一。把骰子摇成一堆沙,当那骰子真是散沙捏的?估计他们这会儿应该在猜究竟是骰子磨成了沙,还是用沙换了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