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彤看她带了眼罩,担心地问:“舟舟眼睛怎么了?束先生带了一位医生过来。”“我没事,你让他们回去吧。”苏彤还想说什么,宋清舟关上了门。她顿了一秒,感觉宋清舟今晚怪怪的,有点拒人千里之外。她转过身,束北年已经起身走了过来。“她说什么?”宋清舟明显想拒绝束先生的好意,她脑子极力搜索措辞,“她,她说没事,她……好像有点累了。麻烦你了束先生,还特意带着顾医生过来。”说着朝顾卫明点头微笑。顾卫明礼貌地笑了笑。他和束北年从小就认识,家住得也近,小时候常玩在一起,束北年自小不爱说话,长大就更高冷了。说起来他是个很凉薄的人,两人上到初中分开,他上了五中,束北年上了三中。上高中这三年,他不主动联系束北年,他俩估计关系就断了。好在隔再长时间,再见面这货一如既往的冷淡和不近人情,莫名的还有点熟悉感。高中期间,他们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他能看出来,他一直单身,到了大学也没谈过,也没听说他喜欢过谁。初中追他的人加起来可以绕学校三圈,估计三中也差不多。然而他像个性冷淡,对谁都没有特别热情执着。他大学学医期间,选修过心理学,想到他这个发小,就忍不住分析。小时候听过一嘴八卦。父母曾经私下说过,束北年的爸妈是丁克,没打算要孩子,想过二人世界,两人也不大喜欢小孩。束北年的爷爷奶奶比较传统,毕竟家大业大,不管男女总要后继有人,对此束老爷子非常生气。因为生育的事,束北年的父母差点离婚,最后女方终于妥协。束北年是父母被逼着生下来的,他两岁时,父母移居国外,只在过年的时候才回来。束北年在他爷爷奶奶的教导下没有长歪,很优秀,也有正义感,虽然高冷,别人请求帮忙也愿意伸出援手,但永远保持着距离感。不知道他父母对他是怎样一种感情,但这多少对他的性格有点影响。他不会表达,不习惯别人太亲近。是一个典型嘴上一分不说,私下做十分的人。这些年,他从来没有主动地,略显纠缠地,对一个人女人这么好。不想上医院,就帮她请个医生上门看病。他今天感觉自己像个送外卖的。更让他吃惊的是,对方还不领情。直接将他拒之门外。自己的好朋友有了喜欢的人,他还有点激动。但对方的态度已经很明显。顾卫明起身走了过去,拍了拍束北年,“可能不太严重,让人家好好休息吧。”束北年没说话,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他走到女人房间门口。站着。似乎在想该怎么开口。就这样站了一会儿,他抬手敲了敲门。“宋清舟。”过了大约十秒。“检查一下,并不疼,别怕。”男人清冽磁性的声音,让人不忍拒绝。他记得她特别怕疼。有一次上体育课,宋清舟跑的太急摔了一跤,膝盖上磕了一个大口子,流着血,看着触目惊心。他背着她到了医务室,她躺在病床上,校医要给她处理伤口。她吓得脸色发白,扯着他校服一角不松手。校医是个女人,年龄不大,看着他们拉扯,眼神暧昧起来,笑眯眯地说:“不碍事,你陪她一起上药,小姑娘都怕疼,你哄着点就好。”他没动,站在她身边,任她扯着校服,低声说:“别怕。”宋清舟果然安生了,咬着牙让校医上药,没再喊疼。顾卫明大喘一口气。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哄三岁小孩呢。闻言,宋清舟坐在床上,头转向门口。最后两个字有些熟悉,记得她有一次摔伤,束北年在旁边给她说过。他以为她怕疼,就站在旁边陪着。其实她是装的,膝盖上的伤口确实很疼,但她从小到大没少磕着碰着,对她来说不算什么。那天她是想握少年那只白皙修长的手,结果校医小姐姐一副看出真相的样子,笑得意味深长,搞得她只敢扯住他校服。她带上眼罩重新打开门。顾卫明站在束北年身后,看向开门的女人。肤白乌发,身材纤细。眼睛上蒙着眼罩,鼻梁秀挺,形状姣好的唇是自然的粉色。不难看出长得很漂亮。束北年轻轻握住对方手腕,被女人抽了回去。“束北年,你回去吧。一会儿有人会带我去医院。”这时,门铃响了。苏彤一时没明白眼前的状况,只能先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