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弦音想到此处,稍微有些心梗。这个“三日”,很有可能是门主她以为的最慢的速度。
何不食肉糜?
正在此时,燕徽柔那?边却传来异象。
那?白色光点浮动一二,竟没有汇聚成形的灵力,反而在燕徽柔四面八方散去了。
燕徽柔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她整个人?颤了一下,突然倾身向前,吐出一口鲜血。
血溅三尺远,十分瞩目。
闻弦音大惊,连忙上前扶住她。只是不知道为何,她自己胸腔却也一痛,口里冒出了点儿血腥气。
闻弦音没想到燕徽柔身上来,只是疑惑地检查了一下自己。
岔气了?
好像没有。
要紧的不是她,而是燕徽柔。
虽然门主叮嘱往死里教,要是燕徽柔真出了什么事,闻弦音感?觉自己八层皮也不够江袭黛扒拉的。
燕徽柔睁开眼睛,脸色有点苍白:“……刚才是怎么了?”
闻弦音捂着心口,缓了缓,探视了一波她的情况,皱眉:“我兴许得请门主过来一趟。”
“门主。有关于燕徽柔修行一事,您的嘱托……”
江袭黛正掰开一枚荔枝,红喇喇的皮褪去,露出莹润白胖的果肉。
她偏着?头,翘起手指,含了?一下沾着?汁液的指尖,顺便扫过一眼跪得正板正的闻弦音。
闻弦音蹙眉道:“弟子恐怕无能为力。”
座上的女?人翻了?个?身,轻曼的红衫顺着?曲线滑下,她将手里的空荔枝壳啪嗒一声丢在盘子里:“怎么了??是那丫头太蠢了??”
“倒不是。燕姑娘可以见得,资质不差,只是她周身经脉俱毁,几乎没?有?一处连续处……”闻弦音就?差说燕徽柔差不多已?经是个?废人了?,考虑到门主的心情,她改了?口风委婉道?:“三日内引气入体,怕是不成了?。”
江袭黛正含着?下一颗荔枝肉,甜腻水润的味道?让她最近沉寂的心情好了?些许。只是听闻大师姐所言,她诧异地投过去一瞥目光。
浑身经脉俱毁?
那可不是什么容易的活儿。
江袭黛正思忖那个?小丫头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又想到了?当日初见,燕徽柔在清虚派洞牢里奄奄一息的模样。
初次见面,干涸的血迹黏了?她燕徽柔满身,蓬头垢面,不像个?人,倒像个?什么畜牲一样被拴着?绑着?。
她的声音很哑,几乎只剩一口气,开口不是求生,而是在哀求江袭黛杀了?她。
但燕徽柔在之后一直过得很恬静,也无任何偏激的倾向,能让生性如此温顺的人求着?别人杀了?她,很难想象是遭遇了?什么痛苦。
“想来,是清虚派干的。”江袭黛垂下眼睫毛,轻轻哼笑了?一声:“准备拿她对付我?想必又生怕她逃走或是报仇,于是便毁了?她的根基,以绝后患,倒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