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那把绣花伞取了过来,掏出?个手绢儿拭着伞沿尖锐凸起,那儿是玄铁所制,花纹有些复杂,倒是容易藏进污血。听到闻弦音这么?说,倒是浑然不放在心上:“喊打喊杀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回。杀生门?岂是那么?轻易能攻破的。”
闻弦音顺从地说:“是。有门?主您在,我们都很安心。何况门?主修为天下数一数二,也不用担心门?主您的安危。”
“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譬如上次燕姑娘……”
在闻弦音看来,这事儿属实?离谱得很。
那天晚上,燕姑娘被劫走了。
江袭黛当时神情不悦得可怕,二话不说便去抢人。
不知门?主这一次去是否经历了一场恶战,虽然燕姑娘抢回来了,但回来时足足休养了好几日没出?门?。
能让江袭黛重视若此?的,还?没有几个人。
闻弦音想到这里,嘴突然顺畅了许多:“燕姑娘没有修为,身娇体弱,毫无自保的能力。弟子以为,为了避免下次这样的事情发生,也省得再让门?主挂心,不如让燕姑娘拜入杀生门?,平日也修习一下道法……”
“而且您便能名正言顺地把她留在杀生门?了。”
闻弦音有理有据地道:“以后就算去抢人,那也是师出?有名。”
江袭黛的手微微一顿,忽地皱眉,将手绢儿攥回掌心。
她打量着闻弦音。
“燕徽柔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闻弦音鲜少多事,或者说常常默默地做事,只?挑必要的上报给江袭黛。这也是懒得理事的江门?主一直还?算对她满意的缘故。
这一遭,闻弦音却亲自来劝了,又?是一口?一个燕姑娘的。她以前分明不是那么?多管闲事的人。
闻弦音听了江袭黛这话,不由得心中警铃大震,她连忙一把跪下来:
“您误会了。弟子只?是上心于门?主上心的人,绝对不敢——而且也对燕姑娘绝无僭越的感情。”
“……”
只?听得一声裂帛响起,闻弦音抬眼瞧去,感觉门?主的手绢儿被她自个绷成了两截。
“是么?。”江袭黛冷笑了一声,幽幽道:“本座、对她哪里上心了?”
“闻弦音,你眼神不好也罢,莫要在我跟前丢人现眼。休要再议此?事。”
座上的女人的语气内含三分恼意。
闻弦音仔细一听,又?仔细一思,忽地反省后悔起来,恨不得在心里抽自己一下。
刚才太直白,这岂不是直接把门?主的心思戳破了。先前几次,门?主她还?故意罚燕徽柔,而后晚上又?别扭地差她去送药。
估计也是如此?,又?别扭起来了。
于是体贴的杀生门?大师姐恭敬道:“是弟子妄言了。弟子原本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