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李云儿会适当的放低嗓门。雨也是被李云儿说的故事逗的不时哈哈大笑。本来应该是多么糟糕尴尬不堪的三人,现在气氛看上去却是那么的愉快和谐,谈笑风生。一阵阵爽朗的笑声不时地向着空气里飘散出去。多好,这笑声;多好,这初冬的晚上;多好,身旁的司马;多好,对面的姑娘;多好,这酒这肉这沸腾的火锅。司马的眼神几乎都在李云儿身上,他几乎一直微斜着身体,并且时不时的用手轻抚她的后背或者头发。雨的眼神也几乎都在李云儿身上,因为她确实被云儿姐这滔滔不绝的样子给吸引了。原来一个酒后能说的中年女人是这么的令人着迷。她也清楚的看到了司马的手和司马的目光。不,不是看到那么简单,那画面就像用刀刻在了她的目光里。此刻她心底的感受最多的倒不是嫉妒,但肯定也不是祝福。看着眼前的这一对以一种细微的,隐藏的,矜持的方式在宣誓他们二个人是亲密的,爱的。他们的亲密不露痕迹却能刻在你的心上难以抹去。司马哥的手就那么很随意的那么一拍拍,眼神也是一样很随意的一瞄瞄,这一拍一瞄就胜过多少万语千言,入骨的缠绵。李云儿的状态就像是没有司马这个人存在一样,她看上去从来没有做任何回应,哪怕也瞄一眼,拍一下。她说的满嘴吐沫星子也丝毫看不出司马有任何嫌弃。东北话越来越重了。“咔咔的,哇哇的,哎呀妈呀……”司马又把手放在了李云儿的后脑那里轻柔的揉了二下,动作缓慢又迅速,这二种力量恐怕也只有这时候才可以结合的如此和谐。雨穿过美瞳的目光里的云儿姐虽说毫不回应。如果换作她一定会把头埋进司马哥的胸前倚姣作媚。不,那是以前的她,现在的她也不会那么做了。云儿姐身体动作上是没有回应司马哥的,可是她知道,她感受到了,她的身体里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回应着呢。那种回应雨也是看的真真的。如果不是因为美瞳她眼里应该是潮湿的,因为戴美瞳了不能哭哦。还有她今天的眼妆也着实是浓烈的。她最近又开始渐渐恢复到原来造型中。如果有第四个人看他们三个人的样子,一定觉得雨和李云儿是完全不同的款式。一定会先被雨吸引眼球。因为浓妆,因为娇小,因为街头范儿。雨是快的,就像艳丽的黄色会非常迅速的冲进你的眼睛里点燃你,燃烧你。云儿姐喝点酒后说话是狂风骤雨的,可她的人是慢慢的,幽幽的。就像冷静的彻底的黑色。它不会冲进你的眼睛,它会与你的眼睛溶为一体。其实黑色是最有安全感的颜色。这二个从外表,年龄,阅历,性格都如此不一样的女人总是有一种玄妙的第七感在她们中间盘旋。好像对方就是多年以后的自己,不,准确的说是失散多年的自己。这种感觉她们二位都有,只不过这是一种摸不着的,看不见的,说不清的感觉。也许未来的某一天她们彼此回想会后知后觉,只是现在她们还不知不觉,难以捕捉。李云儿手上有一只骷髅头的戒指,别致精致,枪色的骷髅头一边一朵玫瑰花。骷髅头的眼睛镶嵌着二颗绿色的宝石,幽幽闪着绿光。看到这个戒指就会让人会想到枪炮与玫瑰那个乐队。只不过这个不是枪与玫瑰而是骷髅与玫瑰。骷髅,枪炮,玫瑰这三种东西也是如有着特殊的关系一样,所以也难免会把它们想到一起。第一眼看到这个戒指李云儿就立刻爱上了,她也是一样的想到了枪炮玫瑰,一样的想到了那些逝去的时光。毫不犹豫的下单。骷髅与玫瑰在一起一样有着冲突的美感,邪恶的诱惑。雨伸过手来:“这个真好看,哪买的?”李云儿摘下戒指递给雨:“网上买的,一欧洲古着代购店买的。”雨:“真漂亮。”雨戴在手上一边欣赏一边说。李云儿:“喜欢就送你了,别摘了戴着,你看看它一样很适合你的。大小也合适,不摘了不摘了。”雨:“哇,真的吗?好喜欢好开心。太好了。谢谢姐。你不会喝多了才这样说的吧,别一会儿酒醒了反悔。”李云儿又喝了一口酒:“那必须非常有这个可能,赶紧藏起来。”雨:“这个设计会让人想到枪花。只不过枪打死了人,人变成了骷髅,所以剩下骷髅与玫瑰了,应该叫它死亡与爱。”李云儿:“你也喝多了。”雨:“云儿姐,谢谢你。来,我敬你。”雨把手里的小酒杯举到李云儿面前。李云儿慌忙也举起酒杯。二人轻轻一碰就一饮而尽。这一碰一饮的动作行云流水又干净又利落。李云儿喝的是红酒,雨喝的是白酒,只不过都用了装白酒的玻璃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