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季节手里的货多半是大衣类的,还是几份婚礼订单,冬天结婚也还是要穿裙子的。魏姐来了肯定比前段时间要轻松太多了。李云儿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她不自觉的深呼吸了一下。糖听到了李云儿的深呼吸:“魏姐回来了,踏实了吧!”李云儿:“那是,有个靠谱的大姐就是踏实。”“糖:“魏姐,你没看到吗?你不在她都熬出黑眼圈了。”魏姐:“你确定是因为我不在”李云儿举起手里的大剪刀:“打住,科普一下,纵欲过度跟黑眼圈没关系。”说完李云儿才知道不应该这样说的,雨就在旁边啊!口无遮拦,该死。糖不依不饶:“不打自招。你这如狼似虎的年纪,要不是人家年轻还不得废了。”魏姐:“这日子也不长啊!怎么就如狼似虎了我错过了什么了”糖:“姐,你没觉得这屋里有阳气了”魏姐:“有,特足。我都能活过来,你说足不足”李云儿:“死丫头,话真多啊!悄悄的干你的活儿。”雨默不作声的在角落里踩着她的缝纫机。李云儿的目光不自觉的移到了雨那瘦弱的背影上,她是如此真切感觉到了雨的伤心,雨的孤独。刚才的谈话对她是不是过于残忍李云儿心里一阵阵不是滋味:自己那么大个人了,让一个不到20岁的小姑娘这样委屈不堪,我到底怎么了?她知道这种愧疚不会那么简单的消失。她不能原谅自己,可是具体是不能原谅什么她也说不准。转头狠狠地瞪了糖一眼。糖伸伸舌头:“这破料子今天还是弄不完,以后谁在自己带一些妖魔鬼怪胡搅蛮缠的料子过来必须加钱。手都残了。”“那人又不是第一次自己带料子过来,一年到头到处旅行,不过确实淘的东西我还挺喜欢的。品味还是挺足的。你说她哪来的时间和钱呢?”李云儿也借机赶紧转移话题。糖:“看样子也不是被保养的主儿,下次见到我给你问问。这块据说是在斯里兰卡淘来的,你说这硬邦邦的穿在身上她不难受吗?”李云儿:“大姐风格本来就很另类,各色。你看每次一套一套的,风格相当鲜明。”糖:“那倒是,每次都真真惊吓,惊艳到我了。”魏姐:“多好,干嘛非得要千篇一律的。你说现在人怎么反而一点也不讲究个性呢?老看人家明星穿啥就穿啥。”“姐,这个主儿你见过的吧就那个福建的大姐,说话跟台湾人一模一样。”糖对魏姐说。魏姐:“知道知道,信基督那位吗,总想拉我们入教。肯定单身,至于钱的问题,据说原来是做生意的,人家有老本呗!”李云儿接话道:“你说她除了有钱有时间,还得有身体。大姐看着至少50了吧看着体力杠杠的。我还真挺羡慕的。经常去流浪,真好!”糖:“昨晚回家路上看到了二个流浪汉,二个大爷,看着年纪都很大了。在桥底下准备搭帐篷。还在弄晚饭,泡面火腿肠。这大冷的天看着那是非常的心酸啊!今晚如果在看到他们准备送点东西过去。这是不是真正的流浪?”李云儿:“肯定是在流浪。我总觉着这个群体当中肯定有大彻大悟彻底活明白了那种。”魏姐:“就是自由了呗!”糖:“肯定也有缺爱的。真的是在这个世界上没人在意他们死活的。”李云儿:“所以说还是去爱吧!让这个世界上少一个缺爱的人。”“肯定还有患者。”魏姐很淡定的说。糖:“大彻大悟跟患者有区别吗”“有吗?”李云儿很随意的回问了一句虽是疑问句,但二个人都像是很肯定的说“没有。”魏姐:“慢慢悟吧您二位。”“魏姐,这个话题应该您说说,您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可以说是历经生死考验了,您实话实说你有大彻大悟的感觉没?”糖很认真的说。魏姐:“有那么一阵子还是特别的有。现在啥都没有。该干嘛干嘛!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主。”“你们说大彻大悟到底是什么?。出家,自杀,吃喝嫖赌大彻大悟就是该干嘛干嘛。”李云儿说完又忍不住瞟了一眼雨。雨依旧没说话。糖:“好了伤疤忘了疼也是大彻大悟吧哈哈,魏姐您总是随随便便的就说出宇宙真理。”“哎呦,非常准确!好了伤疤忘了疼。”李云儿一直琢磨着怎么跟雨说句话。要很自然的,很真诚的去跟雨说句话。可是此刻最自然的事就是不要去跟她说话。“流浪汉是一个有故事的群体。”糖低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啊,只不过配上流浪二个字,就都是故事了。怎么样要不要去试试流浪流浪远方,流浪……”